见一众锦衣卫手刀鞘,踏风而来,一刀连城似也无心恋战,只横刀轻扫,以刀气震开为首的三四人,又凭空起,顺势一甩,嘴里叼着的东西便似疾矢般激而,挟风声而来,直取叶千琅的面门。
既是官事,便当有些为官的样,穆赫大有倒屣相迎的架势,一清早便整好衣冠,亲去土司府门外列队迎接。
“好大的胆,竟敢夜闯锦衣卫本营!”罗望抬手施令,“一刀连城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以一敌众,来人,一齐擒他!”
穆赫中的“家”实则是漠北第一猛将,听他向叶千琅微一抱拳“见过指挥使大人”,显是家功夫十分不俗,一张嘴便如旱天惊雷,震得一众锦衣卫耳鸣目眩,又见他九尺,红脸青眉,随在后的两名将士瞧着也非等闲之辈。
非刀非镖亦非剑,竟是一朵冰雕也似的茶花,花叶疏密有秩,层叠华,剔透无瑕。
穆赫自称信佛,土司府瞧着也是佛里佛气。香雾缭绕间,黄绫红锦款款浮动,四都耸着摘抄佛经箴言的云母屏风,为珪璧彤庭的厅堂平添些许肃穆之。
叶指挥使滴酒未沾,粟米不,白费了土司王爷一番化戈为玉帛的心思,总当再寻些别的乐。穆赫挥手撵走殿上的舞姬,又命人召来三个大汉,指着其中一个对叶千琅:“这腌臜东西久闻指挥使大人武功冠绝天,特意前来讨教,若大人不嫌弃,不妨到即止,为他指一二……”
(二十)
叶千琅翻,一手扶住穆赫,一手展了展斗篷,似笑非笑地一勾嘴角:“本座与王爷皆是为皇上尽忠、为大明效命,便是亲近如唇与齿也难免磕碰,王爷当真不必介怀。”
为尽地主之谊,这位土司王爷自是百般殷勤,大摆筵席,人酒一应俱全。
好一双杀气腾腾的凤目,如森寒剑戟刺将过来,穆赫忙陪着笑脸举起酒盏,然手一抖,饮了半杯,洒了半杯,还暗幸自己没在酒里毒。
“大人,小心暗!”罗望失声惊呼,回再看那白袍人,可这皎皎长天皓月之,哪儿还有半个影?
“不知指挥使大人亲临关城,属御无方,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穆赫慌慌张张上前迎接,一个步履不稳,竟险些扑跌在雪魄的蹄前。
不料叶指挥使全无饮宴的心思,抬手拦旁取银针试毒的手,反倒掌风轻送,将侍婢为他斟满的酒杯转推于穆赫前,:“这杯薄酒,本座敬王爷。”
叶千琅面不兴,拈起那朵冰茶置于鼻端唇前,细细嗅过花香之后,微微笑了一笑。
然而直到日过正午,方才见叶千琅姗姗御而来,一明晃晃的香飞鱼服,披黑绸斗篷,黑纱武冠,腰间一柄绣刀,后若锦衣卫,端的是神威凛凛,不可一世。
隐约见得对方嘴里似叼着一,雪亮如刀。
众人啧啧称奇,皆从未见过这样奇丽绝的茶花,独是罗望眉紧蹙,面略现不快,对叶千琅:“大人小心,这花许是有诈。”
叶千琅形不动却手腕陡转,卸去暗飞来的力势,将它稳稳接在手里。
这日天气怪煞,突地变幻莫测,忽而天阴雨,忽而酷日当,看来正应了黄历上那一句,诸事不宜,或有血光之灾。
“是三个一起还是轮番上阵,且随你们。”叶千琅自座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