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两三寸,蜉蝣六七分。”竟在西北土司面前将他的属地比作“芥”“蜉蝣”,一刀连城轻笑一声,一双华深眸中尽是不屑之意,“你的地方太小了,我不稀罕。”
“土司府手如云,又何必非要我?”
穆赫一时语,正打算随便找些由搪一番,却见一刀连城忽地掉过来,笑:“其实大人想取谁的命,本也不必与我说明原委。”
一刀连城自近前来的婢手中接过一方帕,了膛上的粒粒汗,又递回去,转对穆赫:“土司大人可以诚心礼佛,可我没有佛缘。我只知我手还有一万个兄弟要营生。”
“这……”
穆赫面孔微微扭曲,目中一刹凶光毕,:“不错。”
一刀连城却一不看这些金银珠宝,只轻轻一勾嘴角:“大人先送重礼予叶千琅,又送重礼予我,当真太客气了。”
“一刀你有所不知,叶千琅实乃当世奇才,莫说寻常手,便连本觉大密阵也奈何他不得。”当夜三十六番僧无一活,穆赫自然无从得知,叶千琅虽为当世奇才不假,确也并非独自一人破阵。
“一刀,你的功夫又了!普天之,怕已无人是你敌手!”穆赫确已来了有些时辰,虽已逾天命年纪,但仍朗目重眉满面红光,颇与青壮相似。
单小虎见了西北土司也不行礼,只抄起手臂,冷冷一声嗤笑:“哟!土司大人来了?土司大人悬赏重金,满街张贴捉拿我师父的告示,今儿是自己上门拿人来了?!”
穆赫心中大喜,:“你要什么?”
“我知你的兄弟要营生,这些年,我又何尝亏待过他们?”穆赫拍了拍手掌,立时就有十余土司府的护卫,捧金托银地得厅。
一刀连城平静:“我要你的女儿。”
“你……”穆赫脸一变,所幸他极谙斡旋自解之,立时又以笑脸压心不快,也不明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哈哈笑,“一刀,我看倒是你更会算计,待我百年之后,你便能以我小婿的份承袭土司之位,一掌西北全境。”
穆赫自然不把这小孩放在里,只面向一刀连城,故作为难地叹了气:“世人皆知我虔心向佛,你在大庭广众斩佛金像,我便是有心护你,又岂能置佛法于不顾?”
已经来了。”一刀连城递手掌将对方从地上拉起,忽而眸微侧,扬声:“土司大人既然早来了,又何必藏尾?”
一刀连城不动声,只趋步走向厅门,望着满院未开的冰茶,半晌才:“你要我杀了他?”
这话一听,穆赫中郁结更甚,已
“我来也是为了那个叶千琅。”穆赫又是一叹,“几日前我门一些僧人在街上冲撞了这位叶大人,确也是无心之失,我本派人上门求和,哪知手回禀他已连夜调动兵我关城,还说三日之必将登门拜访,实是骇得我一宿无眠。想叶千琅此人阴戾无,睚眦必报,只怕此番我若要求生,还得先他一步手……”
“大人算无遗策,一纸剿匪的告示将与我的系完全撇清,如是既不必担心开罪了京里的魏公公,又能顺理成章借刀杀人。”一刀连城眸微阖,一张脸喜怒不辨,原先醇若酒的声音此刻听来也阴冷莫名,“叶千琅年纪轻轻却能坐稳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必非狭量之人,大人此番一味除之而后快,想必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