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叶千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寇边城迅速将外袍束了齐整,转笑了一笑――
“化境不敢当。但若尽力一击,纵是大罗神仙也难周全。然而今日申时,我曾一掌打中一个贼人,为何那人却若无其事纵而去了?”
良久,寇边城轻轻一勾嘴角,:“本是秀若可餐,可惜面却不太好。”
“倒也未必。人各有所好,或喜花笺,或喜草籀;或喜画屏牡丹国生香,或喜黄沙野蒿胡天惨烈。寇某――”稍事一顿,眸底唇边笑意更显,“当属后者。”
“那真是可惜了。”
“谁拦我杀谁,谁挡我杀谁。”叶千琅翻上,对方也已起,梢瞥见那宽阔后背,虽无冻伤痕迹,却满布似为刀劈斧砍,鞭棍打的伤痕。
“可惜?”
两人的目光你退我,缠绵斡旋,叶千琅只觉这双眸华魅惑却又深邃难测,好似一个以深俊扮的谎,里诸多城府,诸多算计,诸多凶险,实是看不清这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仿是背负着一隐秘的债,不可为人破。
寇边城淡然反问:“杀谁?”
寇边城如实答:“至寒至阴,已臻化境。”
被对方吻住的这双薄唇也似染得一丝笑意,叶千琅面上仍不动声:“你说谁?”
“何事?”寇边城心难得,这人竟也会一副虚心求教之态。
与相叠,唇与唇相贴,俩人皆未更一步,仿是这般肌肤相亲就已令彼此快得很。
此刻叠骨相交姿态暧昧,叶千琅面无惭,只平静问:“有一事叶某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能否向寇兄请教?”
纵是杀人如麻如锦衣卫指挥使,也不禁为此惨象震然。
见尽是骷髅恶鬼,面对如此一多的,仍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与之亲近。
四眸定定相视,也不知哪个先阖起帘,打开双唇,邀了对方的。
叶指挥使也不拾这话趣儿,仍寡着一张脸问:“如是岂非可怖?”
刹那投膏于火,抵死缠绵。互咬对方的尖,互啃对方的齿龈,吻得彼此气息不畅,满嘴血的甘腥味。
缉捕逃犯的要务耽误不得,只待红日浮升,照彻关城,叶千琅便令于罗望,命其兵分两路,一
千般念一闪而过,只微微压低了脸,终让四片唇轻轻碰上。
长吻过后,叶千琅起:“不瞒寇兄,叶某是来杀人的。”
寇边城摇了摇,笑:“叶大人不必介怀,我猜那人纵能撑而去,而今也已命丧黄泉了。
(七)
话虽说得平淡脆,一双凤目却慑人绿光,满带警戒意味。
任对方的手在自己躯上描摹,直至那冰雕玉铸似的手指间发之中,方才将其住。
一如旱苗渴雨,飞蛾扑火,指尖过他壮的廓,竟有些手。
“寇兄看叶某的功夫如何?”
“只怕这世上有的只是人多嘴杂,传讹之误。”寇边城伸手住对方巴,将这张青森森的脸孔近前,自己也微微倾靠前,却在距这双薄唇不过一厘的地方停住――
“我说今日路边撞见的卖唱女,恐怕久不知饱为何意,面有惨然饥――大人以为我在说谁?”
叶千琅近对方的目,不答反问:“叶某仍有一事不解,那贼人在沙漠间来去自如若无人之境,而他来,沙暴也来,莫非这世上真有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