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心脏绞痛，眶发，他忍着泪。

谁比谁痛苦并不是一场比赛，但如果当真能比较，他和晏明修，如何分得胜负？

“在很多事上我可以帮他，比如帮他找关系，可很多事上我帮不了他，比如让他忘了你，恢复正常。我之前让你离他远一，是因为我知他把你当成了谁，那没意思的，代替品就是代替品，到时候他醒悟过来的，会为自己过的蠢事后悔，我不想让他在家人面前那么丢人。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就是那个他，就是那个周翔。”晏明绪深深叹了气，他充满了无奈，“明修从未变过心，他一直想的都是你，我实在不知我还能怎么阻止他，他用行动告诉我，三年多了，他从来没忘记过你，哪怕是在你不知死活的时候，他都持来了，那么现在你活生生的在他前，就是死他他也不会放弃的。”

周翔用颤抖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一直忘了给他，所以就一直躺在他桌上。

“这是明修的吧？”

“那天晚上他来找你之前，和我碰过面，让我帮他找最好的肾病方面的专家。”

晏明绪垂帘，“那段日特别混乱，有长达三四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奔波两地，又要忙着工作，又要照顾他，又要瞒着我父母。其实那时候我爸妈知一，但不知事有多严重罢了。后来我请来了我师父，想

周翔无法想象晏明绪这样冷严肃的人，也会说如此的话，而且那些话，句句刺着他的心。

自始至终，他考虑的最多的，只是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得失，他似乎从来没有正视过晏明修究竟付了什么，因为他没看到，因为他想逃避，想躲晏明修躲得远远的，所以他拒绝看、拒绝想、拒绝受。

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天就好了。

“你刚意外的那段日，我弟弟的样你是不能想象的，说句难听的，你死了，他也跟个死人差不多了。我记得我从外地赶回北京，专门为了他回来的。一见到我，他就抱着我哭，他说他后悔，他说等你死了他才发现他喜你，他甚至还没告诉你他喜你，他说太晚了。我弟弟从小就不哭，因为我爸是不允许我们哭的，我从来没见他那么伤心过。”

晏明绪继续说着，“他对你真的很用心。那个时候我还不知你就是那个周翔，我只觉得他越发可笑，你毕竟只是一个代替品，他却要从一个代替品上寻找他失去的东西，这可能吗？但是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一段毁得面目全非。他在事业上越来越，在外人里，他是个合格的晏家人，只有我知，他的心跟荒漠一样，早晚有一天，他的灵魂都会跟着沙化。”

周翔还记得那天，晏明修擅自把陈英接走了，俩人不而散，当天晚上，晏明修跑到他家来找他。那大概是他重生后，俩人度过的最温的一个夜晚，没有恨意、嘲讽和针锋相对，他们就像当年那样，用最原始的方式占有对方，从对方的汲取温。

周翔用手捂住了睛，屋里光线不亮，却刺得他想泪。

如果换是他，晏明修三年生死不明，他该是什么状态？只要一想想，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就瞬间把周翔笼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