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诚恳。唐鸥叹了气。灯光中沈光明殷殷看着他。

第二日清晨，船只通过了庆安城域的标示，手们开始唤醒船上众人。

沈光明将被枕扔了，小心爬到唐鸥那边。

他僵，脸开始发。

“多谢你。”沈光明抓着他衣角说，“我遇到的好事，总是比坏事多的。”

唐鸥忍不住笑了。他手指缠着沈光明的发，慢慢喊他名字：“沈光明……”

觉得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愿意说。辛大死后辛家堡也毁了，但辛暮云立刻成了新的堡主，将辛家堡重新经营得有声有。辛家堡仍然名为辛家堡，却已脱胎换骨，完全不是辛大所在的时候那个堡垒了。

“我也是好事？”唐鸥问。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光明又好奇又神往，“那样的场面我若是能亲见识一番就好了。”

“他似乎没有恶意。他还对我笑呢。”沈光明慌乱地安他，“我的经脉好了啊，还可以练武了。大吕功那么神奇，江湖上除了你师叔就我一个人懂得。还有……我还认识了丐帮长老，认识了武林盟主。如果不是你我本不会结识他们。我非常兴，真的。唐鸥……”

“明天少意盟和辛家堡就要对上了，我期待。”沈光明笑，“幸好我认识了你。见识了很多有趣的事，还赖上了一个手。”

庆安城的码只比十方城小一些，同样十分繁忙。此时只是清早，已有不少运货的船只停在码，工人们不断在船只与码之间奔忙，运送货。

“沈光明，对不住。”他说，“你碰到了我，也碰到了许多坏事。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都是我的错。当时若让你好好在我家里活，也不会碰上那么多事。你经脉的事我们可以再寻找别的方法去解决。”

船只靠岸，众人走上码。

辛暮云站在众人前，站在绿青山之间，微笑着冲少意盟船只上的众人致意。

行近了才看到，码上泾渭分明地分了两个分：一是货船只停泊的地方，繁忙闹，另一却是冷清稀落，石砌的地面上，只有寥寥十余个人站着。

唐鸥心中突然一阵难过。他想到这少年背上的燎伤，想到他被养父送去跟骗徒学习，想到他不识字，想到他在房中哀求张蕴让他死。唐鸥伸臂抱着沈光明，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喊完了也没想到要说什么，于是轻轻抬手拍着他的肩。

第34章对峙（1）

唐鸥放书，抬看他：“没什么好的。你不懂武功，这种时候在那里就是一个死。”

他十分认真，沈光明连忙从被褥上爬起来，愣愣注视唐鸥。

沈光明：“……？！”

码上竖了一枝旗杆，辛家堡的旗帜挑着。

“是我对不起你。”唐鸥声音越来越低，“百里疾要碰到你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害怕。他是那种会杀人于无形的手，他还会各种各样奇怪的尸。我真的非常害怕。沈光明，对不起。我……我不值得你这样激。”

两人的被褥都铺在地板上，中间是一盏随船飘摇的油灯。

唐鸥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沈光明，额在他肩上摩，连忙又补充：“算的……特别特别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