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阗猛地从沙发上起，大冬天里，额上全是细密的汗，大脑还很昏沉，但是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就止不住地大大地息，如同溺的人。

“我晚上还要值班。”林阗说着走到盥洗池旁洗了一把脸。

“凌晨两。”

没有血，没有血。林阗这样想着，意识地朝那人伸手。

林阗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发现办公室里一片漆黑，慢了几拍他才意识到大概是深夜了。他想到自己还要值晚班，居然睡过了，于是蓦地从沙发上弹起，却意外撞一个温的怀中，熟悉的香味。林阗几乎是条件反地就朝那人伸手去。温腻的让林阗皱起了眉，于是他闻到了烈刺鼻的血腥味，怀中的人似乎全都被血浸泡着，散发的血腥味让人晕眩。林阗想要喊那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怀中的人似乎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让人看不清容貌。林阗的心脏剧烈动，恐惧和疼痛扩散到四肢百骸，林阗觉得那一刻他真地受到了绝望。他用力将黑影抱紧怀中，嘴唇似乎尝到了的铁锈味，然后忽然前白光一闪，他模糊地看到一个血红的影，紧接着便疼裂。

“你噩梦了。”低沉温柔的话语传耳，林阗惊恐地睁大双，抬看去，明亮的白炽灯光有些晃，他一时只看见一个大的影朝自己压来。然后他看到了一年未见的那个人的面孔。

林阗恍惚了一，然后他从沙发上起来，了太阳，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几了？”

林阗眨眨，觉疲倦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的心总算恢复了正常，他没有理会自己是梦境还是现实中，就这样握着赫连的手，在他怀中再次睡了过去。

“晚上十。”赫连坐在沙发上抬看着林阗说，“你需要休息。”

尤其是对于一些重伤病患，他们几乎是在和时间赛跑。一晚上来，所有人几乎虚脱。但是许多闻讯赶来的患者家属还需要抚安排，林阗和其他几位护士一起接待了家属，其他的医生们则是脆在旁边的诊室里席地而睡。等到林阗可以休息的时候，他却只是洗了把脸，继续投工作中。午饭他只吃了一，大概是一夜没睡，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林阗也没了。好在午不忙，只是晚上又要加班，林阗就和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回办公室去补觉了。林阗几乎是沾上枕就立即睡着了。

这一次他没有在梦，等到他醒来时，睁开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赫连，赫连低摩挲着他的脸颊柔声说：“醒了。”

“我来的时候碰上了你的同事

没有血腥味，没有。他缓缓地呼一气。

只不过在睡梦里，他也没有获得安宁，车祸的惨状让他了一场噩梦。他本来已经鲜少会梦到从前的事，只是这一次过去的记忆如迅猛的野兽，和那些鲜血淋淋的场面纠缠在一起，让人如坠地狱。

他果然还是睡过了，林阗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然后站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他的手被牢牢地握住，肤温，林阗了气，然后呼渐渐平复，他靠在那人的怀里，闭上睛。

林阗再次睁开，赫连就在他，低着，担忧地看着他，里有到化不开的温柔和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