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继续问:“这是哪里?”
顺着竹搭成的楼梯,谈越摸索着上了楼。月光今夜格外明亮,从竹与竹片间的隙漏来,照亮了谈越脚的路。竹楼的房间门都是半开半闭着的,谈越悄悄走上前,忽然看见了里面有人。
女孩大概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清秀,脸庞黝黑又有些稚气。她仍然着满巧的银饰,手臂大和脖都是银环,在场所有女人里只有她是这样装饰自己的,谈越不太清楚这个女孩在祭祀中究竟是个什么角。
女孩噗嗤一笑,突然拉住了谈越的手。
其实他应该原路返回的,但是――来都来了,这是一年才一次的祭祀。谈越是这样想的。
她说:“走吧!”说的是汉语。
司徒好像什么也不需要,光、蜡烛、社交、朋友、钱……一个奇怪的人。谈越开了灯,从泼的光让司徒抬起眯了眯睛,一对深瞳孔缩成了小圆。
一个男人弯着腰,鼻接着,好像在桌上
女孩瞪他一,赌气似的跺了跺脚,接着,她一溜烟儿地冲了竹林里。
隔着涌动的人群,谈越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女孩没有回答,她拉着谈越一路小跑。
“我去看篝火晚会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站在女孩面前,然而她仍然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谈越不解地问:“有事吗?”
谈越又想起来他在客人面前的另一副面容,他好像很擅长这种虚假的――他睛里什么笑意也没有,谈越推测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难以模仿神,或者,他懒得到十全十。除去这一缺陷,其实他的模仿是很能唬人的。谈越猜他并不喜待客。他擅长着他不喜的事。
两人无言地凝望了几秒,女孩突然笑了,她笑起来格外甜,上的银蝴蝶也微微振动着翅膀。女孩向她摊开手心,一个邀请的姿态。谈越不明就里,踌躇了几秒,他走向了女孩。
女孩听了这话,笑容突然垮了来――她里原本带了一儿期待的绪一消失了。她好像有生气,嘴撅得能挂个壶。
谈越没有去追她。
谈越背着背包楼。
“去哪?”
鼓声渐渐远了,与人群的喧嚣一同被甩在后。他们跑了好一会,的声音渐渐近了,女孩一言不发地将他拉到了一幢竹楼面前――竹楼架在一条小溪上空,又被后的竹林包裹着。夜里,无声的竹楼静悄悄地伫立着。
谈越甩开她的手,问:“你带我来这里什么?这是哪里?”
篝火晚会和祭祀那一夜的形相差不远。比那一夜多来一架鼓,少了一位神。鼓声从一位材壮的中年男人手中迸溅而,时而急时而缓,谈越站得太近了,觉自己的也伴着鼓声胡乱颤抖。
人群比上一回还要密集一些,谈越看见了许多明显是游客的年轻男女。女人们伴着鼓舞。酒和烤肉的香气、燃烧的烟火味包围了所有人。谈越注意到了祭祀夜领唱歌的银饰少女也来了。这一次她没有站在篝火边,而是站在远离人群的一块草地上。
“嗯,玩的开心。”司徒微笑。
夜郁,竹林里不知蛰伏了什么东西,谈越踌躇不前。目光瞥见溪上的竹楼,他了更危险的选择。
不全是他自己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