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苏锦绣与她坐回了藤架,若说之前遮挡伤是为了不让苏锦绣认来,如今有意识的躲避,就是不想让苏锦绣看她的脸。
她知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再怎么自我安,在昔日没少比较争斗的人面前,周采薇还是不愿意与她正面相对。
养病的那半年,她一直卧在床上,就算是村里好心的村民来探望,怕她因为自己脸上的伤会难过,也只是在外聊几句,更不让村里顽的孩来看她,怕被人取笑,她更不舒服。
啪一声,周采薇用力拍在那画卷上,狠狠一,底迸恨意来,又刻意的掩着,低声:“都是拜他所赐,那天夜里雪那么大,要不是他带人来追,车也不会慌不择路往山上跑,我更不会往山上逃,他刺了我一剑,还推我山崖,你知不知,掉去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我摔在雪地里的时候还特别的清醒。”
要不是她拦着,他险些把自己的书都卖了,对于一个读书人,还有什么比书更重要的。
“我当时无数次想死,我还投河过,甚至想一把火烧了屋,一了百了,反正我爹娘都会以为我死了。”周采薇轻轻摸着空空的手腕,“你说我变成那个样,回周家也是被人嘲笑,更别说嫁人,他却说他想娶我。”
“我掉去的时候撞断了树枝,了山坡,浑都痛,我却还没晕过去。”周采薇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笑着,有些狰狞,“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熊,浑黑的,就这么现在我面前,我连闪过都来不及就被它一掌拍晕过去。”
“你脸上的伤……”
而为了好妻的角,周采薇努力适应,也学了很多,知相公有抱负却不得志,她在周家那样的地方长大,不是没见识的小妇,所以她很快有了决定,要陪他来上都城。
第二天,昏迷不醒的她遇到了上山来的李俊生。
被救的大半年后,周采薇嫁给了他,没有媒妁之约,更没有三媒六聘,就连请乡亲们吃酒的钱都是临时找人凑的,他写了好久的字画才还清,来上都城后还给她补了一银钗,也不知他私底给别人抄了多少的书。
“你本不会明白那种觉,生不如死。”周采薇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李俊生拿镜给她,可看到铜镜里大半张脸都包扎起来的自己,当她拆开纱布,看清楚自己的伤,她恨不得这时是已经死在了山上。
那阵,全靠李俊生她才能活来,他变卖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甚至连他爹娘留给他的都卖了,却不肯动她手上的镯,说因为她失忆了,将来还要靠这个找到她的家人。
她在笑什么,又或许是坦诚了份,周采薇底一抹过去周家三小时才有的神,对上苏锦绣,两个人永远是不能平和说话的:“苏锦绣,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现在又把画留,目的何在。”
也许那一刹那她连呼都停滞了,也该谢那黑熊是填饱了肚的,没有对她这个近乎死人,呼都没了的人。
来上都城的这一年,她遭遇到了前十几年从未遇到过的问题,可她都一一克服过来了,可看到苏锦绣留的画像后,她
“周采薇,我不是你的敌人。”苏锦绣推开她松了些的手,语气淡了几分,“你想知他是谁,我们就坐来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