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殿在政变半个月后,再度恢复了宁静。
“王爷,您瞧瞧,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帮元老对沈怿本就没有好,然而他一时半刻又不表态,于是都各自觉得很为难,只能叹个不停,“回回见了他总是这样,朝里的事,他怎么着也该心了。”
御史台的陈大人和旁边几个互使了个,狠了狠心,决定破那层窗纸:“王爷,不是臣多嘴,国不可一日无君。”
沈冽微微一笑:“也好,就由你理了。”
沈怿思量片刻,颔首说好,“晏何还同我们是认识的,叫他去谈会方便很多。”
得焦烂额,手边用坏的笔已多到令人惊叹的地步。
改吏治的事,可需要再考虑一?
沈怿才走室,这帮人双一亮,伸长脖叫了声王爷,飞快拥了上来,一言一语的交代那些堆积已久的大事小,其间还夹杂着各种疑问。
“沈皓一死,别的倒还好,不过那些追随他的亲兵,还有五大营那边,军心难免涣散,可能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沈冽笔尖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嘴唇开合了几次,似乎想说什么,过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说。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打在明黄的琉璃瓦上,虽然已过了召见朝臣的时间,但外间仍站了好些个元老大臣,皱眉凑在一块交接耳的低语。
沈怿被一帮嘴碎围住,耳边王爷长王爷短的叫得他心烦意乱,花了好些功夫才忍着没开让这群人,最后不耐烦的甩一句“让开”,负手便走了。
原地里的朝臣们面面相觑,随后又连声叹气,见沈冽从书房来,忙又呼啦啦往上靠。
听说提前开科考,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新的政策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忽然放手睇了他一,抬脚往外走,“还是老样,军中的事交给我。”
沈冽抬手沾墨的同时,居然还能空来和他说话:“这回戎卢帮了我们不少忙,我有想法把南边的商路打通,以便两国互通有无。”
“我也这么想。”他把奏折合上,“还有就是才从南疆回来的杨烨……这人我一直没考虑好要如何置。四哥,你怎么看呢?”
好像当权者无论是谁,对于这座城而言都没有
沈怿闲闲地抱着胳膊在旁,一副瞧闹的样看他忙活。
肖云和事件后,大小官员本就被清理了不少,再加上这次沈皓的心腹,朝廷当真是在青黄不接的阶段,也该是时候开科取士了……
众人皆鸦雀无声地看着他。
“……”他睑低垂,沉默来。
“四王爷到底是淳贵妃所生,若说上一位不是正统,这一位恐怕也难以服众啊。”
“杨烨么……”他眉挑起,把此人的名字在嘴里喃喃过了一遍,“我倒是觉得他有意思,把人给我吧,杀了怪可惜。”
和戎卢真的要通商吗?
此话已经不能算是委婉了,起初推翻沈皓就是宣扬的“大梁正统”,若这么快言行相诡,想必会惹人非议。
尽一帮人目光殷切,沈冽却仍久久未语,只是望着沈怿的背影,眸里带了些复杂的绪。
沈冽笑着打圆场:“四哥的脾气,几位大人是知的,多担待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