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士兵已经怒吼着冲阵地去肉搏了，可他们的长官已经倒在了阵地上，紧闭双，昏迷不醒。

黎嘉骏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正醒悟过来摸起抢，就又听到一声惊呼，张自忠终于力战不支，再次倒。

“将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黎嘉骏还不死心，一边包扎一边说，张自忠的护卫牢牢的守在旁边，后是兵刃交加的声音，肉与金属相互切割，撕裂和溅的声音随着惨叫此起彼伏，可她却觉得自己声音很清晰，清晰到吓人。

她现在就只想把她想说的话给倾泻完……她憋了快十年了，好想找一个人说，可惜最值得听的那个人，他忙得不可开交。

黎嘉骏再一次接住了他，把他往后拖了几步，泪直，滴在他脸上，化开了一片片黑灰。

他的全都是鲜血，而且几乎全是自己的。

黎嘉骏收回手，她望着山包，被炸成废墟的南瓜店和里面攒动的日军的人，喃喃，“我能走去哪呢……还能去哪呢？”

她已经懊悔了，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一切觉都没法用语言解释，仿佛她今天死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作了那么久，值回本了，只是太对不起那些她的人，对那些人来说她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可能以后要用一辈去偿还……如果她还有一辈的话。

“将军啊，我这辈大概也就跟您说了，您知吗，再过个五年，我们就要赢啦。我们有了自己的原弹……哦不，你不知这是什么……恩我们有了自己的空军，有了坦克队，还有了海军，军舰，还有航空母舰……您大概不信，我们的航空母舰叫辽宁号，很大，搭载我们的飞机，世界一的飞机！我们很厉害很厉害，谁都不敢惹……我上回遇到了一个海军的长官，我看他很落寞的样，我好想告诉他，可我不敢，我不知他活不活得到那天，到时候以为我骗他，因为我自己也不一定能再看到那一天……辽宁号的时候，我们年轻人都在说：’撞沉吉野！’，抗战胜利纪念的时候，大家又都说，好想回到抗日的时候告诉那些牺

她手里拿着布条，已经不知从何手，只能逮哪包哪，时不时的自己的泪，张自忠昏迷了也不安稳，时不时的哼一声。

条，嘴上不停，“我不想问问题了，就想跟您说说话，原来我想说，将军，七七那会儿，我就在南苑，和学生兵一块儿打，奇怪日本兵怎么到的这儿。”

她双手抱住，哽咽：“我自己从那儿跑来，他们肯定都不要我了，我现在还能去哪呢……”

黎嘉骏一边说，一边简单的包扎完，她还想说什么，张自忠却也无暇听了，他撑着把他推开，拍拍她的肩膀：“丫，走吧。”随即他手撑地，尝试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反而一扑倒在了地上，黎嘉骏连忙上前去扶，却被他推开，他怒吼一声：“你快走！”随后脆趴在那儿指挥起来！

“可后来我发现这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没人怨您，真的，我不怨，别人也没有，那些孩打得畅快，死得光荣，那还说那些啥，您本，本不用太介怀，介怀到，这个地步……”

张自忠疲惫的笑笑，继续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