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未来，她几乎看不到什么让自己遗憾的事。

可如果还有什么遗憾让她印象深刻，就是驼峰航线的巨大损失，和张自忠的死了，这都是被歌颂千遍不厌倦的东西，可她一来没法改变军飞机能，二来没法替张自忠上阵指挥，能的，竟然没剩什么了。

黎嘉骏觉得自己若是一个合格的记者，这时候有如此作弊，就应该提笔泼墨，写个一大篇张自忠将军的前世今生，痛惜他的牺牲以及勇猛，再结合宋哲元之死唏嘘一番，从兄弟、战友、患难真和相相杀之方方面面煽一番，叮嘱主编一有

没办法，七七，淞沪，南京，重庆大轰炸，这些已经耗尽了她的储备，以至于在一九四五年前，对于“相持阶段”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印象都没有，只知最后两颗原弹结束了一切，而在建国之前那几年，更是只剩名字都记不清的四大战役。

不是好是坏，这个结果她承担不起。

她有不甘心。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所接的一切都在向胜利军，本没什么需要改动的。

第203章举起陨石

这个想法让她很害怕，怕到发抖。

那么问题来了，且不说她有没有这本事，如果她真的是能力爆表运气逆天一不小心顺手把张自忠拉了回来，那简直不是蝴蝶效应了，那直接就是往地球砸陨石了。

“我想什么……但又怕办砸了。”黎嘉骏望着天花板，轻声。

……不外乎枣阳附近，那儿就是他的阵地啊，上次不也是绕着那儿打的。”

“……你别后悔！”

国外，世界范围的那些转折，她反而都努力回忆的七七八八，什么斯大林格勒，诺曼底登陆，珍珠港，中途岛……

黎嘉骏被自己一瞬间产生的想法惊到了。

五月，连绵的战事从地域上开始向她挣扎着倾吐一个答案，日军攻第五战区，枣阳告急。张自忠据守襄河东面的防线，阻止日军靠近宜昌。日军攻势猛烈，仅两日就攻破了防线右翼，其势和速度远超去年的随枣会战，形式非常不妙。报纸上和广播上虽然尽量安抚，但还是免不了开始担忧宜昌的安危。

没错，她阻止不了南京大屠杀，阻止不了花园决堤，甚至四行仓库都是临到才想起来，但是如果有一件事她可以尝试一的，就是张自忠。

明知这人门会被车撞，如果不在他踏上路前拉一把，自己和谋杀又有什么差别？

回答她的是秦梓徽闭翻，长手一捞把她连人带被裹怀里，迷糊：“除了离婚和通敌，怎么样都可以啦。”

后面会怎么样？

枣，随枣，枣阳，枣宜……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这次……她能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了……

“枣……”黎嘉骏重复着，心乱如麻。

没跑儿了，这就是枣宜会战，张自忠殉国之战。

秦梓徽一动不动，睡得死死的。

“……我说得是正事诶！严肃好吗？喂？喂！”

张自忠活着比一个穿越者的影响大太多了，太多太多，多到可能她这么伸一伸手，自己都会把自己作消失掉，或者她没消失，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