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的梦啊，她应该不是老西北军唯一一个怀念那时候的人吧。

就好像过去西北汉们阵前的英姿，是一场笑话。

其后无论是淞沪，还是徐州亦或是武汉，长沙。总能看见张自忠的影，他像一个救火队员，四面奔袭，到支援，一一扳回他的名声和威望，以至于现在令对方闻风丧胆不敢轻视。

哪成想就是最后一面呢？她甚至记得那辆埋葬他的，传说被成蜂窝的小轿车是什么样。他和佟麟阁的战死不得不说是对二十九军的巨大打击，以至于后面的剧扑朔迷离，等到宋哲元黯然离开，张自忠骂名漫天的时候，那个一手打造“大刀夜袭”辉煌的西北军，已经渐渐没落了。

后来，七七。

可是友谊的巨轮，到底还是翻了。

再没见到老西北军的将领们济济一堂，也再没听说曾经缔造辉煌的老西北军十三太保在沙场上惊天泣鬼，他们散了，慌了。随着老西北军的消耗殆尽，二十九军的名声越来越臭，以至于后来还传说宋哲元的总指挥是被溃逃的队“”到了第一线。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两次在战场离得很近的将军，在喜峰的时候他都能和萧振瀛一块儿逗她玩儿，可到了宛平城，虽说在一个地方，但是却是两条前线，他在团河，她在南苑，他们腹背受敌。

张将军心里怕是最不好受吧，他一手把自己的老军长送上了人生巅峰，却又一把将其拉了最低谷，以至于现如今靠宋哲元不计前嫌的举荐得来的机会就好像是赎罪那般，若是他现立刻就战死了，那分明就是要跟着去了。

她从没发现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军队产生这样的，那不是东北军也不是川军，而是西北军，一个从各方面都和她

她都快忘了那时候吃的苦，现在想来就好像是一段清晰但久远的幻梦，无尽的尘土和爆炸，馒中有着泥沙和石，她好像都忘了，脑里只有南天门、八楼，和一车车被运上前线的士兵，义务兵……炊事员。

幸好现他似乎并未在打什么大会战。

对了，赵登禹将军。

了这刀光背后的无奈和惨痛，二十世纪的冷兵本不该发光发，此时的响亮活像是临死的悲鸣，它在枪炮声中大叫着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于是手无寸铁的军人们再次无奈的提起了它。

她见过萧振瀛在讥笑中为了二十九军要钱要粮，见过老西北汉宝贝一样的着大刀，见过赵登禹将军一手刀一手抢在敌军中几乎自成一个结界，她也见过南苑的学兵生生咬敌军的耳朵……

在她最作最不要命最圣母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一夜月光反着白刃，光影闪烁中，营房里不断传来切西瓜一样多汁而充满质的声音。跟随第一次夜袭的冲锋时，他们扑上去徒手抓住的枪，敌人的阵地都被他们大吼着扯散，就算后来双手被烧灼了骨，也着气笑得开心，那时候赵登禹在后大吼着：好！好！中气十足，酣畅淋漓。

喜峰苦苦支撑的时候，她去了古北，遇见了秦梓徽。

这一切，大概都随着宋哲元的死，要彻底消散了。还剩了谁呢？刘汝明，张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