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积德。”她竟然争起来，着急，“若是你积德，又怎么会是个姨娘的孩。”

黎嘉骏实在不忍心看她那样，但也知这时候若是再迫她戒烟，那是真的在谋杀了，只能噙着泪安：“没事儿，娘，您好好养，我和二哥去安排安排，到时候带您到海的那边过好日。”

真是作孽！

“是是是，孝敬的好好的。”章姨太红了眶，“是娘不争气，不听你的话，戒不了那玩意儿，自己作践了自个儿，娘是个有福的人，但娘没珍惜。”

“是啊，会好起来的。”章姨太怔怔的望着她，神眷眷不舍，“骏儿啊，你会原谅娘不？”

黎嘉骏觉天灵盖上过了一雷似的震颤，呆滞许久才回过味来，敢她和章姨太那是烟友，章姨太压就不是后来染上的！说不定她正是因为看过自己那屁的戒烟场面，心生畏惧才戒不了！

“是大夫人佛心宽厚，骏儿你记得，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像孝敬你爹一样。”

孩交给大夫人照顾她很放心，唯独章姨太实在是太让人放不，她烟还是着，可看那瘦骨嶙峋的样，倒像是拿大烟吊着命，哪还有一活人的样。

听说她要走，刚喝了药准备睡的章姨太挣扎着坐起来，抓着她的手：“骏儿啊，咋又要走啊？”

黎嘉骏笑：“瞎说，那也是我上辈积德，才能从您肚里爬来。”

黎嘉骏心里苦涩：“说什么呢，您不说，你们仨我不是有一个算一个都孝敬的好好的？”

章姨太病重的时候，黎嘉骏又是生孩又是坐月不方便靠近，都是大夫人照顾着，顺便还在她床边念佛，久而久之她耳濡目染了。

黎嘉骏半信半疑，但又想不反驳的话，只能赞同，巴巴的又叮嘱了两句，便上楼和二哥收拾东西。

“什么？”

呀，你又不是那种会担心忧伤的女。”

“……”这个她还真没考虑过，没想到章姨太竟然这么在意，“娘，这话就不对了，您看家里谁那样看我了，唯独您啊。”

她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的看着章姨太哭，哭累了就扶着她躺平，拿巾净她的脸，坐在一边给她掖

“要不是娘糊涂，为了讨好老王爷，带着你跟他一大烟……你也不会遭那样的罪，到现在还养不回来……”她说着说着就哭了，“你那会儿不记得了，娘还松了气，可是这心里啊，挠心挠肝的疼……这是什么孽，让闺女遭这样的罪……多可怜啊，娘那时都恨你为何一定要戒，可现在明白也晚了……明明这个家里，谁也没看不起咱娘俩，偏我自己看不起自个儿……”

其实黎嘉骏很想问，在亲见证她三零年那会儿那么惨烈的戒烟史后，章姨太又是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染上烟瘾的？可现在人都这样了，她实在问不，只能继续安：“娘，人活一世，就图个痛快，您现在要吃好睡好休息好，等天气和了，会好起来的。”

“真的啊？那真好，哎，别人家女孩儿都没我的嘉骏能。”章姨太骷髅一样的脸一抹纯然欣喜的笑，“人好，命也好，一定是娘上辈积德，有了你这么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