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骏歪着琢磨了一会儿,想黎老爹什么时候冒了一个弟弟,结果脑拨开迷雾一顿悟,呼的就弹起来了:“卧槽!看上我二哥了?!”
“哪里理之中了,换我,就算是你的闺蜜,我也没想过见一面,就各种约来玩的理啊,又不是一见钟。”
如果多一,再多一……
她更懊恼的,是为什么她对这段历史知的那么少。
似乎意识到聊天有助于她的病,之后几天,全家人轮陪她说话,就连熊津泽也来看她,有时候大夫人就在她边念经,念了几句,看她清醒着,便开导两句。
大哥一直沉默的听着,最后把她整个捞起来抱在怀里,微微摇晃。
她溺似的抓着大哥的衣角,像个虾米一样缩起来,还是只能失声痛哭。
这一夜,黎嘉骏竟然无梦。
她语无次,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自己一直在懊恼,懊恼得疼裂,一想到他明明那么听话,自己却没有拼力拦着他,到看到王铭章的尸了都还在逃避,非得看到死讯了才敢承认,这个少年是死了。
她手人命不少,她看着去死的人更多,可唯独卢燃的死,让她有种伯仁因我而死的觉,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不知某些本应知的东西,将已知留给了自己,将未知轻易撒手给了卢燃。
“别睡,哭……哭来,就又是我们的嘉骏了。”
负能量总是更容易影响人。
“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提呢,她就自己主动了,但想想,也在理之中呀。”
她觉得是自己这个作弊狗将卢燃推上了死路……
报社的工作自然告了,得知她的病因,很多同事都来探望,多会带新奇的小礼品,吃的喝的都有,听说还有闻讯赶来的读者,只是都没见到人。
没有如果了。
但最麻烦的是,黎嘉骏理智的时候,逻辑非常清晰,她知人各有命,自己固然知台儿庄是大捷,但并不代表卢燃去滕县就必死,她去台儿庄就必存,本来战地记者就不会留到最后,卢燃的牺牲本来就是意外,她一味的把台儿庄当生路也未免太乐观,自己也是千辛万苦才活来,她并没有哪里对不起卢燃。可绪这种东西却不是理智能够遏制的,就好比面临考的学生,谁也不知能不能成功,也没谁说一定会失利,可是考前怎么都不会有谁是兴采烈的。
“呵呵,一见钟倒是有,只不过那对象不是你。”大嫂眨眨,“是小叔。”
她这一蹦蹦的忒猛,
…然后我自己去台儿庄,我自己去台儿庄……我明明知……不对,我不知……可我有数的……有多危险,我心里有数的……”
说起来客,倒是让大嫂想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八卦,她本不是个嘴碎的人,此时也是实在没办法,拿来转移自家小姑的注意力:“嘉骏,昨天亚妮来过了呢,说让你快好,她等不及带你到去玩啦。”
“嗯……”黎嘉骏怏怏的,她都快想不起这唐亚妮长什么样了,这么一想,就有些奇怪,“她对谁都那么吗,还是嫂你托她带我啊?”
同样是战地记者,凭什么她非得台儿庄,而他就去滕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