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住在这。”卢燃应了一句,显得心事重重的,“你要去吗?”
“你怎么来了?”黎嘉骏笑着迎上去,“找我有事?”
黎嘉骏也不是上赶着找的人种,非得看这样的场面,只是手里拿着相机,就容易犯职业病,总想多记录什么,就算已经是事后,好歹也是这个时代。
掌柜的对此更是见怪不怪,一脸你奈我何的样负手站在门。
还有一轮轰炸以后的场面,义工和慈善组织的人拿绳串了个木板,焦黑的尸就在木板上放着,他们一人拉着一个就这么拖,有两人拖着木板并排走着,看着镜的表麻木又悲伤。
人们无可奈何,只能提着袋垂丧气的各自散开。
卢燃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机,了然的哦了一声,随后更踌躇了:“黎,黎先生。”
她穿完毕,走到外面与周一条会合,却发现卢燃跟在他后。
后面的人习以为常却又怒火中烧,大声的抱怨起来。
这样的行为并非胡乱涨价,可也确实缘于镇府的胡乱发行货币和哄抬价,还有发战争财的黑心商人从中牟取暴利,连带着平民百姓的生活都深火,能够应对此况面不改的也就只有上层社会的人家,但也不是家家都毫无影响,余莉莉就曾经面有得的提起过她有好些个小伙伴聚会时很久没换新衣服了。
这在二代们的中,就是一种落魄的标志。
今天她打算去非租界区转转。
黎嘉骏亲见过一个米店前面排着长长的人龙,伙计拿着个簸箕装着米,当她走过米店的一瞬间,一个褂掌柜忽然走来,手里拿着个墨还没的牌,大喊一声:“陈米!四块五!”随后就把原先~在米里那块写着三块五的牌拿走,换上了手里的牌。
这些照片并不被允许登载,可还是在传开来,不得不说新闻的都是心理承受能力极的人,在这样的时期,单方面接受一切黑暗信息,为了保持外界上升士气,必须憋着不说去,这酸简直了。
七年一件大衣的黎嘉骏默默的拢了拢外套……
米行是有相互通气的,你涨我也涨,这家买不起了,其他家肯定也一样,这一就意味着今天又要有好多人家无余粮了。
淞沪大局已定,抵抗组织都潜了地,至少明面上不会有明火,反而因为日本在国际上的形象日益恶劣,至少在洋人看得到的区域,他们并没有行他们喜的那些“小玩意儿”,所以黎嘉骏和周一条商量后,决定两人一起去看看。
卢燃看看四周,低声:“
“哈,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到底什么事儿?”
“恩,准备去外看看。”
卫生,什么饮均衡,全都是天方夜谭,吃饱都是奢望,每天几个女人就提着米袋去米店守着,等着米店放米,如果去迟了,没米不说,有米也会涨价,涨价等于没米。
前两日她看到了申报的同僚在会战最残酷时拍到的照片,他们的战地记者完全将自己置于战火中心,一都不带逃的,竟然连战壕里的士兵都拍到了,这些照片里满目都是尸,有些士兵排成一排朝外击着,他们的后仰天就倒着被击中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