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安排的撤退工作本无法支持那么多官员亲眷,到后来只能顾及官员,而亲眷却要自谋路了。她现在也在想办法,却苦于她一开始获得了承诺,但后面却落了空,反而失去了票的最好时机,现在即使是她丈夫的上级要票也难,更枉论他们了。
他张张嘴,嘶哑的说了句话。
“哎这时候了您是想去哪?”周一条急着拦在前面,“外面不太平啊。”
“那您也稍等,我跟您一块儿去,这大半夜的,怎么都不能让您一人走。”
卢燃整张脸哭得皱成一团,他摇摇,捂住了脸。
卢燃又说了一遍,离得近了,黎嘉骏终于听清了,他说:“南京被屠城了。”
后,周一条却大声问:“什么?!”
黎嘉骏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抠来,死活没看个丑卯寅来,恨得牙都了,那到底是死没死!给句话啊!死没死!
听到南京大屠杀的消息,该是什么反应?
黎嘉骏想想也对,等周一条去她屋里灭了炉,穿上棉袄和围巾,两人一了门往外跑去。
“至少先行离开南京,不至于让亲友挂怀。此后事宜,唯当时再议了。”
她不知,也完全没想过,可她现在已经看到了。
还有,跟军队过江可以理解,日军现在三面合围,安全的路也确实没有。大群的难民沿着江从陆路往西南走,简直已经成了运主,问题在于,这一路餐风宿,比西天取经苦一万倍,她也没说她丈夫有没有一起,这一个女人带四岁的孩,说不定还领一群家眷,全都是着金汤勺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人,有多大的可能,活着走到重庆?!
黎嘉骏猛地僵住,她咬紧牙,握紧了手绢,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她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该说什么。
“怎
黎嘉骏保持着给人脸的姿势,死死盯着前面,她脑里一片空白。
此时已近凌晨,她本应困意满满,此时却坐立难安,等周一条提着壶来时,她看着打开的门,就想冲去,临了不忘交代一番:“周大哥,劳烦您照看一我房间的炉,我,我去一。”
人家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来报告一,但是这个报告里面,信息量真心不大,还不如不报告,徒增心!黎嘉骏觉得,她都快变实心的了。
“什么?你说什么?”黎嘉骏着气上前,把信放在桌上,低却看到一张外文报纸,看起来是法语,她只是瞄了一,掏手绢抓着卢燃的脸就开始抹,“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偷偷哭呀。”
黎嘉骏晃晃信:“急事儿,实在耽搁不得了。”
信的最后,她竟然已经开始考虑,随着某军中熟人先跟着队北渡长江再说。
卢燃果然还在报社,他就着灯光,埋写着什么,等黎嘉骏两人带着一冷风冲去时,没等她示信件,他却站起来了,昏黄的灯光,满脸泪。
然而,她到底有没有这么,却没有第二封信来证明了。
卢燃捂着脸,哭得蹲到地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周一条则跌坐在凳上,完全呆滞了。
看完了信,黎嘉骏那个愁啊,比之前认定廉玉死在南京了还要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