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算什么，自己有门路才是理。”

收回稍微发散的记忆，十三哥用手了杜昱，“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发了大财！看着你这衰样也不是回事，最近有笔大买卖，有没有兴趣。”

平时杜昱很少怼人，今天也是十三哥赶巧了，正好赶上杜昱心烦意乱的时候。

十三哥倒是没有生气，还觉得有些新奇。在监狱里他很是看不惯杜昱，百般挑衅杜昱都没有理会过，今天才说了一句就被怼了回来，掐指一算，确实是一遭。

十三哥

，迫自己忽略十三哥这场不明的装，“你来什么？”

杜昱：“……”

“初中毕业我就没有继续读了，没钱也不想学，之后就在社会上折腾，卖过菜修过车，好不容易跟了个像样的老板，兜里稍微有了钱，得，监狱了。在监狱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完了，被判这么多年，没房没钱的，去恐怕只能睡桥。”

“我就知，”十三哥噗笑一声，砸了两嘴烟，试图吐一个烟圈可惜失败了，“我是在初中开始烟的，乡的住宿学校得很严，要是瘾犯了就得去跟堂的员工买烟，一块一……听起来不算贵，不过我也买不起。烟瘾上来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只能去捡别人丢掉的烟过过瘾。”

“怎么，你傍上了个富婆？”杜昱挑眉，“那这富婆的光还真不怎么样。”

“你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是来笑话你的。”十三哥摸一烟来上，“谁信誓旦旦地要跟过去告别、不肯跟我们同合污来着？依我看，你怕是要比我更早回牢里去。”

“还好我老板念着我，继续让我在他那里，吃住还有钱，真是不能再好了……”十三哥沉默一会，又重复了一遍，“真的，真的不能再好了。”

十三哥语气平淡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故事，完全不像正在撕裂自己的伪装给杜昱看最深的不堪。

“微信公众号看多了？还阶级固化……怎么，看场这一行也有经济危机？”杜昱开了嘲讽模式就有些收不住。

“我之前听人说，我们现在的社会可以划分为九个阶级，面的人想往上爬很难，这叫什么……阶级固化。我也就识几个字，不懂这些阶级不阶级的，但这年赚钱是真的不容易。”

油，大刺刺地坐在杜昱床上，接着用缓慢的动作抹开袖，腕上的表来。

十三哥今天明显是来踩杜昱一脚的，一行都很是光鲜，只是他掏的烟依然是惯了的便宜货。杜昱挪开睛，“谁给你的自信，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还在假释期。还有……别以为多用两个成语就能显得你很能。”

“哼，”十三哥从鼻里了气，“听说你犯事了，特地过来看看。”

刚遇到杜昱的时候，十三哥觉得这人从到脚都挂着装的气息，不跟人来往，看着倒是冷冷清清的但还是掩不住他骨里的狂妄――看着就很手。

“这都午四了，还在睡觉？！”

“噢……”杜昱谦虚受教，“没有兴趣。”

“我好的。”

杜昱愣是没听来十三哥这一番是想表达什么，他一个魁梧彪悍、肌能挤死苍蝇的大汉在这里装什么悲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