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北归带着刘维走在山上返回，才以神识传音问：“东林山可有消息？”

季莳默默和翠鸟对视，面无表义正言辞：“草老前辈几百年来一如既往地低调，除了开东林山丹会，几乎听不到别人谈起他，再说是和三仙宗比，哪个是柿岂不是一目了然，就算你生气，本神也要说实话。”

晏北归：“……你的语气可以不要这样幸灾乐祸吗？”

反正也不怎么疼，季莳也懒得和一只鸟继续讲理，他往后一靠，把自己埋枕堆里，凉丝丝的丝绸枕面让他叹息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翠鸟气呼呼偏。

“东林山有消息了吗？”

季莳再一次替自家大祭司商默哀片刻，才开：“若这事的人嚣张至极，把东林山上十几丹师，连同众宗门的别馆一起毁了，我敬他是条汉，并且兴三仙宗也会手这件事，三宗门动手，可比我一个阴神厉害多了，到时候此事落石的时刻也早些。但毁了玉鹤峰的人看似嚣张，其实心有谋算，知什么可以惹什么不能惹，这种小心谨慎之辈，恐怕也不会在玉鹤峰上留什么线索。”

早早藏车舆中翠鸟低低叫了一声，展开双翼，从木架上飞起，落到季莳的肩。

季莳拿起那张满是皱褶的白纸，去看上面的小黑字，翠鸟的小脑袋贴在他脸边，和他一起看。

季莳啧了一声，接住它往边上的枕山中一抛。

晏北归打断他。

“节哀。”

英俊的白发人转过，迎着周围从散人离开或要上散人的散修们围观打趣的目光，笑着拱手行礼，散修们立刻七嘴八开说些讨喜酒喝的话，说完便散去了。

等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东林山上，季莳才慢腾腾：“和我所设想的最坏况也尚差无几了。”

一边说，尹皓一边将已经拆开的纸鹤呈上。

话说完，季莳也被翠鸟啄了一。

翠鸟在落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要张开翅膀，扑腾好几才重新飞起，心有余悸落回木架上。

“——我立刻就去。”

刘维惊奇：“我觉得我装得很像了，结果你还是听乐幸灾乐祸吗？不愧是掌门，那么掌门——”

东林山伤亡不大，但玉鹤峰伤亡很大，作为玉鹤峰主的灵，听到有人说这种话，不生气才是怪事。

越往看，翠鸟小小的就越僵。

等季莳沉默着将这张纸重新折好，递给尹皓，它已经僵得如同一只标本鸟，因为季莳递纸时肩膀移动，直接从季莳的肩来。

这看得心中焦急的翠鸟觉得

尹皓瞪了这傲气的鸟一，恭恭敬敬跪坐在鹿车上，回答：“刚收到东和山山神的纸鹤传书。”

车舆上，季莳也是这般问尹皓。

“最坏？”收好纸鹤的尹皓问，“虽然玉鹤峰被毁，周围几座山峰也被殃及，不过除开玉鹤峰，东林山的修士们伤亡并不大，神灵更没有牵扯去，这也是最坏的况……傻鸟你啄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