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担心有人要伤害夏瑜。
在夏瑜看不到的世界里,一个脖被割破、正汩汩血的女鬼惊叫着向后躲避。可面前大鬼的实力实在太大,她本避无可避。
他微微叹了气,放刀,转而去看别的东西。
这房租金实在太便宜,一个月才一百多刀,比其他公寓便宜一半还多。再联想一屋主的反应,夏瑜心中略有猜测。
在他手指碰到钥匙时,一双冰凉的、没有实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另一边,夏瑜仍在和妹妹讲话。说完父亲的病,他转而问起妹妹的况。
这个屋里的确死过许多人,可谓远近闻名的凶宅。
大洋彼岸,夏璇忧心忡忡地咬了咬唇:“吃过了。但医生说,爸的况又有些加重……”
屋里大约是过事的。
兄妹两人一起担心。
讲了十数分钟,忽然:“哥我到学校啦!先挂啦拜拜!”
夏瑜一边翻看厨房中的刀锅,一边联了语音,和妹妹讲:“是,学校环境好的――我就来了一天,还没开始上课呢。舍友还没来,不知是哪里人,”他拿起一把寿司刀,有意外自己居然看到这个,“老师?不知,说了还没上课啊。”
夏瑜失笑:“行,好好上课。”
他顿了顿,把长住的心思压去,去客厅拿了钥匙,准备门采购。
夏璇的语气轻快了,说起自己在学校的事。
二十多年前,两人的母亲就在生夏璇时难产去世。而大约是母亲的死亡对父亲打击太大,在兄妹两个年幼时,父亲夏泽还能撑住表面功夫。可近几年,父亲的妄想症似乎越来越严重。
女鬼郁郁不平地化作一团鬼气,本想不明白,明明这屋里之前死了那么多人,那大鬼不也很喜戏住在这儿的学生?怎么这一次,他不自己动手就算了,还要这么对待自己!
夏瑜只觉得手背发凉,可有没有风。
与妹妹聊了几句自己的生活,他的话题又转到父亲上,问:“阿璇,爸吃过药了吗?”
对方正将刚刚碰过夏瑜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的动作。仿佛他吻得不是自己的指,而是面前那刚把行李搬来的留学生。
在他转时,那把寿司刀仿佛是被什么人握在手中,缓缓立起,朝夏瑜上袭去。
那留学生能住来,
他的声线很好听,乍听起来便觉得十分温柔,偶尔压低嗓音,还会带几分磁。
听语音的时候,手机上又弹消息,显示妹妹回了他的话。
语音挂断,夏瑜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他研究了会儿屋里的锅,觉得自己应该能过得不错。
可行到一半,忽然顿住。
他面一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见不着自己面前那个面苍白、唯有目中带着血的青年。
大鬼心炙,同时又觉得困惑。
夏瑜看着手上寿司刀锋利的刀锋,心想,也无怪父亲忧心。毕竟母亲与父亲投意合,是青梅竹的交,母亲一去,父亲的神世界就塌了一半。剩一半,又因为自己的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