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觉得那是代表未繁意识中，不再将他当成避之唯恐不及的凶神恶煞，才会如此，但他没对未繁讲明自己的想法。

听见这席话，未繁心里却百交集。

他又想到昏睡时搂着的是邵乐的手，而邵乐没有回去，让他睡了一个好觉。

「谁啊？」未繁低问了句。

「没电梯只有楼梯，难你是楼找人求救？」未繁发噱笑。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个时候的邵乐说话语气不再尖酸刻薄，面孔也少了那份凶恶。

叫救命请路人帮忙的？我记得电话费很久没缴，早断了。」觉得气氛沉闷，未繁决定找些话讲。

见到邵乐因他而受伤，心里不知怎么地，一整个紧了起来，鼻酸酸的。

「朋友啊……」未繁搔了搔。

邵乐脸一变抿住了嘴唇，这个动作却也让他原本就不怎么红的双唇，变得更加青白。

「咦？」未繁惊讶地：「不会吧……」邵乐这样的表，是说他猜对了吗？但他和邵乐又非亲非故，邵乐怎么可能只因为他烧昏倒，就这么牺牲楼求救？

「那是怎么到的？」未繁有些好奇，邵乐又不像普通人可以自由来去。

在医院的几天，未繁和邵乐之间的互动有了好转的迹象。

接到邵乐专注而真切的神时，未繁抓了抓额。突然间，他好像能习惯这个外表凶恶、讲话锐利、心却完全无恶意的家伙了。

邵乐那条白的西装又灰又黑，全是灰尘和脏东西，邵乐的手腕也有好几被涂上优碘的大小伤，看这形，说不定脚上也有。

有个穿着医生袍的秃医生跑了过来，他气吁吁地用指抬了抬掉鼻梁的镜，很兴地对邵乐说：「我就知是你。」

推着邵乐的未繁停了来。

等到医生批准院以后，未繁一把就从床上了起来，东西收拾收拾，推着邵乐的轮椅去柜台结完帐，跟着立刻要离开医院。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你不需要为我搞成这样……」从来就很少正看邵乐的未繁，今天第一次清楚仔细地看过邵乐的狼狈模样。

这个别扭的人说自己拿他当朋友看，但其实话中的意思应该是他拿自己当朋友看才对。

未繁挪了一，倾向旁边去，往邵乐的屁看。

医生看了邵乐的轮椅一，笑脸慢慢地转变成苦笑。「你父亲过

他们经过大厅，穿越大医院里的重重人群，看到大门近了，未繁的表也越来越开心。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他都快闷死了。

「邵乐，你是邵乐吧！」大厅里突然有人这么喊着。

当自己大病醒来，发觉旁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是谁时，未繁觉得脑袋里的螺丝似乎开始松动了。

「不是用的。」邵乐片刻后才勉开。

「以前的医生。」邵乐低声回答。帮他动脊椎手术的，就是这个医生的团队。而他当年车祸住的，就是这间医院。

未繁的烧渐渐退了来，没有如同之前反复升降的况。

「不是。」邵乐简单答了句。

「你也帮过我。」邵乐淡淡地说：「你拿我当朋友看，我自不可能让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