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繁翻了个,在寒冷的夜里咕哝了几声。过了好一阵他才开说:「房要自己赚钱买啦,拿人家的没意思。」
「你画图赚不了那么多钱。」邵乐直说。
他要也应该带一个可以紧紧搂住,能让自己睡个好觉的柔躯,而不是一个说话刻薄的大男人。
同的。圣诞夜的意外他真的原谅他了,他事的时候这个人没有离开,这个人留了来,更加定地站在他边。
家里没有温度计,所以也没办法量温。他以为自己是冒了才会不断发烧,然而奇怪的是没鼻涕也没咳嗽,一都不像冒的症状。
一连好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过。日无聊得不能再无聊了。
他不明白自己嘛发神经把邵乐带回来。
「喂!」一边画着邵乐又又黑的眉,未繁一边问着:「你们家有外国人血统吗?」
未繁发觉自己的烧一直都没有退来的迹象,回家后几天,度还是一直反复。
邵乐一整个午拿着遥控,转着财经新闻观看各国市行,也不知在什么。未繁倒也不想理他,只要两人能相安无事就好,其实他没心力。
午无聊的时刻,未繁靠着墙拿着画本胡乱涂鸦。他要的故事好像浮现了形,但是又消了去。真相像藏在巨大线球里的线,他找不到方向、抓不开端,怎么画都觉得觉不对。
邵乐脸的轮廓老实说十分立,应该属于隔代遗传。但那种说是深邃也能解释为凹陷的睛,说是也能讲鹰勾鼻的鼻,削瘦得病态的脸,加上像是被斧猛力砍来的巴线条,未繁在画本上涂了涂,把邵乐画成雪葛妮维佛主演那电影里的凶狠外星生异形。
他向来都不肯轻易信任人的,然而敬之带来的他,却逐渐瓦解了他的心防。
他吁了气觉
室灰尘太多,这夜窗没有关起来。未繁冷得用双手环住自己,不停地发抖。
图稿完成后未繁横看竖看怎么都不满意,心烦意乱的他将画纸从素描簿上撕了来成一团,随手往角落丢去。
「我外祖母是国人。」邵乐说。
「难怪。」未繁低又继续画画。
未繁拿着笔对邵乐比了比,真的是太无聊了,他开始画起邵乐的半素描。
他描绘着他的侧脸,仔细琢磨他的睛。
他发觉邵乐的睛是一种奇怪的墨蓝,既没有纯黑的黑,也不像靛蓝那么淡。台湾人很少有这么奇怪的珠,未繁想了想,说不定邵乐以前的爸爸或妈妈有混到外国人也不一定。
一来是因为他虚弱只能待在家里,二是自己现在又成了邵乐的私人家,邵乐没门,他自然也不能胡乱跑。
国人?搞不好是印地安人,所以才把她孙生成这副模样。
「谁说的……」未繁发困地喃喃念。他画画曾经赚了很多钱,但是他将那些钱都给了一个人。
缴过电费以后家里的电终于恢复正常,平日他除了外一次买材料回来准备三餐以外,就没再去过。
因为这栋老公寓只有楼梯没有电梯,除非他背他,否则邵乐哪里都不能去。然而邵乐很讨厌别人碰他的,所以他也不会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