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他握着李老板的手，满脸堆笑：“多亏李老板一直照顾我这小本儿买卖的。”李老板竟然不要脸地回了一个薄利多销，气得他肝儿颤。

起床，刷牙洗脸刮胡，把自己打扮地衣冠楚楚，周蒙心中琢磨着今天又该去哪货，转念一想，车没了，看来只能打酱油了。

“拖拉机不能城！！”金小铁蓦地吼了一句，他拽起包袱，掀开帘跑了去。

周蒙又瞅了一手表，有些着急：“我有急事，一会儿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你把况跟他们说说。”说完跑到大路上打车去了。

周蒙睁开惺忪睡。

李老板唾沫横飞地把每双鞋的价格提了十块钱之后，周蒙回想起早上那起车祸，心想真是祸不单行祸从起，一大早就霉。

周蒙从租车里来，在后视镜里照了一，除了鼻有红、发有乱以外，一切良好。他把车祸的事抛在脑后，笑意盈盈地去谈生意了。

金小铁打开周蒙的手，猛地揪住周蒙的西装衣领一扯，迫周蒙的脸对着他：“谁是你姑！我跟你说，这拖拉机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现在被你撞坏了！你就得赔！别想赖掉！”

老父亲重重叹了气，狠狠瞪着金小铁：“卖卖卖！拖拉机都没了你怎么卖？！”

挂电话前，周蒙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个少年的况，对方说调查完他就卷着猪肉走了。周蒙没再多问。

就算是打酱油，也不能闲着。周蒙去车库把许久没骑的电动车拖了来，用胶带粘着的罩壳上贴着狂野的草书“奔驰牌”，一拧油门，居然还有电。

“爸，拖拉机没了，猪肉还在！我人还在！你别叨叨了！”金小铁把猪肉重新包好，“我把猪肉放地窖里去，明天我再去卖。”

金小铁脸有些灰暗：“跟人撞了。”说完觉着不对：“跟车撞了。”

“你快说呀！是不是撞坏了？！”老父亲气得跺脚。

有钱人，他想。

大

“啊？！”老父亲大惊失，“撞坏了？！”

会赔我的吧？”金小铁打断周蒙的自言自语。

金小铁指着报废的拖拉机，一字一句地说：“赔我一辆新的。”

“行行行！”周蒙从兜里掏一张名片递给金小铁，“你拿着，随时可以联系到我，可以不？”

周蒙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跟一个二十岁还没到的小孩说那么多什么！

周蒙哭笑不得，拍了拍金小铁的肩膀：“小姑，我上哪儿给你买拖拉机去…”

满脸皱纹的老父亲听到儿的脚步声，掀开帘，探半个张望：“…拖拉机呢？”

从阴暗的厂房仓库来，周蒙抹了把脸，拦了辆租车钻了去。

“啊？”周蒙真心没听懂。

金小铁拿起名片：环宇生药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周蒙。

金小铁没回答，黑着脸走门，把肩上的猪肉包袱放在地上解开，大理石般纹路清晰的新鲜猪肉呈献前。

周蒙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工作人员称警方要到午才能责任认定书，赔偿办法要到明天才来，受损的事故车辆已经被拖走，包括那个旧式农用手扶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