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灵能够很安静,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喜吵嚷的个。这和敖倒是很不一样。敖喜繁华、喜闹,喜紫醉金迷。小侯爷也喜。如果是十八年前的柳祁,遇见敖,一定羡慕得不得了,妒忌得不得了,那贪婪的目光一无法离开敖的脸上一寸。他或许会和敖缠绵得疯狂,然后从背后一刀将他杀了。而这样的念,其实现在时不时从柳祁的脑海里过,偏偏也只是过而已。好像窗外那只白鹭,过天边一样,连痕迹也没留一。飞过以后,还是云淡风清。
“你喜这样吗?”常无灵在旁边看着药炉的火,忽然问一句,“这样的安静?”
若大王尚未失势,敖真的很可能就答应婚事了。现在敖风一时无两,实在不想违心娶个公主回来供着。敖不肯和兇联姻,当然不是为了为柳思服丧,其实也不是为了柳祁守。他和柳祁都没有为对方守如玉的必要和觉悟。但若真深究起来,也不是和柳祁全无关系。一旦娶了公主,他和柳祁必然就要远了。这也是他不乐见的。
风往里灌了,柳祁又穿得那么单薄,不得病才怪了。常无灵不觉语气严肃了一些:“你还问要不要紧?你这个年纪……”纵使柳祁深知自己年纪开始大了,可这话还是很忌讳,一听见常无灵这样梆梆地说来,不觉脸陡变,且他又想到昨晚那个风波估计和常无灵脱不了系,更是一怒气,双都要火地瞪了常无灵一。常无灵受到柳祁的怒气,便一本正经地改:“你还问要不要紧?你这个年纪,正鼎盛着,吃两帖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什么要紧的。”那柳祁想不到常无灵接去的说的是这个,也是怔住了,一气堵在不上不,且旁边还有药童在呢,他也不好说什么,半晌只能说:“那劳烦神医了。”
柳祁撩了撩鬓边的银丝:“偶尔吧。”
剑略的语气冰冷又生:“那个兇族的婚事,我认为你不应该推辞了。”敖原本低着看文件,听了这话,忽然抬起,一双大睛明亮得很,充满惊诧:“什么?”剑略说:“婚姻是很重要的,你要是因为大王被圈禁就掉以轻心,恐怕不行。我听说敖况那儿得到了虞族贵族的喜,说不定会和虞族公主结婚。他原本看着与世无争,但里还是个明白人,等他回过神来,难不会想办法回来对付我们。你也找个合适的外族联姻,是最好不过了。”敖苦笑一:“我记得,我一开始以为柳思服丧的名义推辞婚事时,你还很支持我的。”剑略神冰冷了几分:“那时是我还没想明白。”
雨停了之后,草木总是特别芬芳,混合着屋煎药的香气,总是很宜人的。柳祁闻着草木香气,一手支颐,斜躺在病榻上,默默看着窗外的景,神倒是平静得几近安适,像个歇脚赏景的旅人。
剑略总是和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他有时还跟敖自嘲,说当过男的人比旁人都更能忍耐些。但现在他已经不能跟敖开这样的玩笑了。在众臣都在的会面上,剑略还是能和敖说说笑笑,不太大的端倪,一到私来,气氛就也越发尴尬了。
之前剑略不知敖的心思,只以为敖浪惯了,不想娶公主,便也支持他的决定。现在想起来,剑略真是气得发抖,指尖都发白了,脸上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