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的话没落地,就听见外响动,原来已经到了剑府了。一个仆人匆匆上前,说:“是柳主簿回来了么?”柳祁便推开了敖,打起窗帘,不但看见那个仆人,还看见剑略站在门边,眉盈盈的。柳祁心里不禁一阵愧疚,又说:“那么晚了,怎么还站在那儿呢?”敖从未听见柳祁以这样柔的腔调说话,心里不禁一阵吃味,却见柳祁却一阵风似的,衣袂飘飘的,影转就到了剑略旁边。剑略自然地握住了柳祁的手,笑:“我惦着你,睡不着,索在这儿等你。”那剑略低,见柳祁脸上还有刚刚被敖过的红印,那剑略又抬起,看到敖脸颊上还蹭着灰。剑略叹气:“你们打架了?”柳祁冷哼一声,说:“他是王,我哪敢啊?”敖笑:“人已送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而无言以对。
剑略看着人家远去了,又和柳祁回去。到了屋里,剑略对柳祁说:“他也算好脾气了。你别惹他。”柳祁竖起眉,说:“你怎么不说他惹我?”剑略只:“我也不知你们什么恩怨,可少得罪一个王,总是有你的好的。更何况你也不
那敖回了轿厢里,便自行远去了。
敖却说:“你这样首鼠两端、摇摆不定,是不是很讨厌?我说你可恶,可有说错?”柳祁无法反驳,只能反唇相讥:“那我说你无耻,也没有说错。”敖笑答:“我无耻,你就不可恶了么?”柳祁冷:“我自然是个无心无义的鼠辈,可你不是啊,你是个大人,略儿的好兄弟,你这样的事儿,良心可以安乐么?”敖听着柳祁义正词严地说“良心”两个字,好笑到停不来。
这回敖倒不乘了,与柳祁同乘一辆宽阔的轿,往剑府回去。柳祁坐在轿里,定决心一样的对敖说:“你我从此可不能再这样了。”敖笑了:“不能什么样了?”柳祁冷:“你既知我是剑家的人,你这样,可不是从剑家偷人么?”敖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柳祁脸都绿了。柳祁伸脚来,往敖脸上踢去。敖一时躲慢了,侧脸上划过一鞋印,却也不恼,只说:“你说你,自愿选择从了阿略,心里又愤愤不平。跟我一起开心,又不肯坦白承认。我现在答应了你,说我从此以后再不碰你一发,把你当嫂供着,你肯定又生气,要踢我另一半脸了。我若不答应,你心里反而要暗喜,是不是啊?”柳祁的嘴里似被了棉花,颚绷紧了,却又使不力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只能在腹中发他闷闷不乐的咕噜声。
柳祁忍不住又要踹他,他却避开了,只说:“我也愿意跟阿略负荆请罪,可你不愿意啊。”柳祁却:“又将责任推到我上了?”敖答:“你不也常将责任推到我上。这事你我都不厚,谁也别赖谁了。”柳祁反而是被敖搞迷糊了:“我也不赖你,只叫你走开些。让我清静,也叫我和略儿好好过。”敖听了,又是一顿好笑,又说:“你这话糊谁呢?就你能和他安心好好过日?”柳祁被他说得满肚火,负气说:“我就是不肯和他好好过日,可我也不往你那儿去。”敖被他骂了半天,一气没有,如今听了柳祁那话,却忽然冒火,一钳住柳祁的巴,语气几近冰冷:“你和阿略,我就认了。你要是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