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复活大概不到，天地规则如此，北帝也不能违抗。但别忘了北帝的女儿欠你人，借此要求他在幽冥为姬尚明空个鬼差的位置，应该算不上过分。”

东王公怔了一瞬，摇笑了。

“没理羽嘉和虺能活着，我们却要受苦受难。”

“但我大概接受不了你的死亡。”

他听陈寒说“我们”就像是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他总是喜见到花开。

陈寒：“！那我们不是可以——”

视线里的黑发青年还是那样姿容清绝的站立着。

陈寒也很难理解自己心里的绪，她本来就是个绪很少的人。

东王公将搁在她的肩上，微微阖上了。

东王公：“姬尚明是活在幽冥诞生之后的白民，她的生命由幽冥掌。”

陈寒：“也就是说……她死后的灵魂会归于幽冥等待轮回吗？”

陈寒彻底明白了东王公的意思：“如果姬尚明成为了鬼差——”

或许更简单一，只是这个人特殊而已。

陈寒从不是个心的人，但她总会对面前的人心。或许是因为陈寒还是忍不住将他当以前模样的孩，也或许是因为她梦中的那掬荧光。

东王公：“对，此刻的她应该差不多要到酆都了。”

东王公颔首：“等赵明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他就能去幽

青年闻言却是微微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永远都是陈寒难以拒绝的时候。

他微微笑着，陈寒看见他的睛，他的睛似乎在说——“你看，我是连这一都不能为你不到，你看不见我也是理所当然。”

在判断不了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从自己最真实的望？

他低低：“陈寒，我可以接受一切，撑过天崩地裂，过沧海倒，挨过过千万年寂静的暮鼓晨钟。”

东王公说：“你说的对，所以我大概还是能撑去，也必须撑去。”

夜风散了天上的乌云，银月和星光在地上洒星星，像是一场游戏。

电梯到了，陈寒牵着他去买生煎吃，末了才回答一句：“我喜看你笑。”

陈寒此人，尊师重的时候，是的当真尊师重。但她想要推翻的时候，又是推得净净。

陈寒的心里涌起了一难以形容的奇怪绪，她脱而：“你是东王公，你有与生俱来的责任，你该履行职责，永行天地间，而不是可笑的撑不去。”

“喜见你笑”——这样的话是该对着祖师爷说的吗？

她理解不了，但是却不讨厌。她见着对方落寞，自己也会落寞。她察觉对方开怀，自己也会开怀。她理解不了，就脆全凭着自己的想法去。

她见到的东华帝君，是只手间令万灵臣服的碧海东王公。

陈寒心想，她见到的祖师爷，是站在紫府前，迎万霞光、响千古晨钟的东华帝君。

不过祖师爷都对着自己的徒孙说“喜”了，徒孙调戏两句祖师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陈寒伸手抱住了他，她说：“这也没什么，你撑着天地，我解决羽嘉。”

没理该这样，没理。

陈寒从不在这类的事上犹豫。

他看起来一路既往的好看，能陈寒极为喜的笑容的嘴唇此刻正毫无欺负的，陈述着被打断了不知多少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