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尚明记得笑。

姬尚明用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问：“那是什么歌？”

她被赵明像小朋友一样牵着。

即使后来与佛莲达成共生，她渐渐也学会了利用佛莲的力量——但那些她在一早放弃的东西，终究没能回来。

她问赵明：“你母亲会吗？”

不记得了，没有关系。

赵明想着今天一整天的四人活动，深以为然。

她笑了，对赵明伸手，她的自己的手指认真的叠上了面前少年的手指，轻柔地问：“我能不能握着你？”

还记不记得祭坛里泉清冽的甜味，还记不记的玉栗的味。还记不记得天开满了草地的五野花，还记不记夜晚悬银月总会举办的宴会。

苹果汽很甜，猪肘汉堡也很好吃。乐园的歌笑语比日还要，烟花的城堡是世上最棒的宴会厅。

姬尚明瞧着远方的侣牵着手的模样，又低看了看她和赵明牵的手。

前方的青年似乎在为女友庆祝生日，他在星月湖畔，大声的为女孩唱起了生日歌，羞得女孩连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赵明心想，他怎么可能拒绝了。在他悄无声息的心脏低，那里也长这一朵花，这朵花不易察觉的将花藏在他心脏最隐秘的地方，偶尔只是冒一小就能令他无措。

赵明想了想，说：“我妈妈送我玛莎拉。”他怕姬尚明不懂，正要补充解释。姬尚明一脸淡定的说：“我知，我也有。”

就像现在这样。

姬尚明“哦”了一声，她：“我小时候，母亲在我生日的时候，会给我编花环。”

姬尚明看着赵明，这个十八岁的男孩长得很，笑起来阳光又朗，明明看起来四肢上并没有什么结实的肌肉，怕是连白民国战士的一半都没有。

迪士尼小镇上尚且亮着温的灯光，来玩的侣互相依偎着走在星月公园的小路上。

这倒是提醒了赵明，他笑着：“是生日歌，庆祝生日的。”

赵明也瞧见了姬尚明所看的，他的脸突然爆红，连忙松开了手，又对姬尚明解释：“十指相扣什么的，这个没什么好学的，在我们人类的概念里，总、总之——”

搞不好东王公已经觉得他们两个非常的电灯泡以及碍了，看着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也是告白的最后机会，赵明跟着姬尚明就一路小跑了去。

她像是在问“我能不能握着你”，却更像是再问“我能不能跟着你”。

赵明红着脸，目视前方一正气，他悄咪咪地，没有面向姬尚明扣上了她的五指。似乎当十指相扣相扣之后，就再也没有力量能分开。

赵明一怔，接着哈哈笑了起来，他对姬尚明：“那次

——比谁都让姬尚明觉得安宁。

——可他看起来却非常、非常的令人心安。

从一百二十三年起，每一日，每一个夜晚，她都活在焦躁与仇恨里。在最初的，佛莲全面侵蚀她的血肉寄生她的那段时间里，姬尚明的思绪混乱，近乎要忘记一切。除了自己的名字和白民的仇恨外，她抛弃了很多东西。

我们走得再慢一，东王公可就一机会都没有了。”

赵明呀，仙女在问你要不要握她的手。

乐园的烟花结束了，但乐园的笑也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