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亮也看着他：“鬼？”

明月呜呼哀哉：“我死了我那些学生怎么办，我死了，我也没法看到他们为我哭，为我伤心啊。”明月叼着烟笑着了一大青烟，龚小亮把烟咬在唇间，他要拿打火机，明月住了他的手，他靠过来，用自己那烧着的烟给他烟，他还注视着他，说：“你相不相信有鬼？”

明月一指周围：“我妈现在肯定疯了，我爸开始骂人，蓝姗开始笑。”

明月瞅着他，挑了挑眉：“你这么消极，又琢磨去死呢吧？“

龚小亮反问他：“我要留在牡丹吗？”

“你真宽。”明月说，还，“龚小亮，你自杀了一次没死成就转了，不信耶稣，改信佛了？怎么说话一斋味？”

明月苦笑了声：“你说我们人也太坏了，给它们浇，叫他们活去，又用烟熏它们，让它们没法活。”

龚小亮被明月说笑了，是啊，他要去哪里，要不要留在牡丹，他问明月，他会有答案吗？他不过是他还死不了，目前还留在人世间的唯一理由罢了。可能他有他继续留存的答案，可能他能给他方向，但是明月自己也还没能找到那答案，所以他答不来。明月转了过去，了烟。

龚小亮呼了烟，一火星飞起来，他和明月分开了，各自看着各自的窗外。

组建家庭，传宗接代，不都是要一个结果吗？“

龚小亮从他放在窗台上的烟盒里了烟来，问他：“你想过吗？”

“你可真烦！”明月一气，霍地起来，大步星走了去。龚小亮在房间里坐了会儿，也去了。明月去了阳台烟，龚小亮也了阳台，他给羞草和芦荟浇。

”老师……“龚小亮拍了拍他。

明月咳了声，没接话。龚小亮便跟着说：“你舍不得你爸妈，也舍不得蓝姗吧。”他往楼看，他和明月堆的雪人还在，还没化，只是边上围了一圈垃圾袋，那雪人的脸和

龚小亮了，明月起，把手机拿了过来，调日历看了，又放了。一时没人说话，良久，明月才打破了沉默，他先了气，接着摸了摸巴，转问龚小亮：“你去过沈阳吗？”

明月说：“明天元宵了？”

龚小亮摸了摸芦荟饱满的叶片，扭看他：“也不算人坏吧，人自己不也都这样活着，明知烟不健康，还要，完又开始吃保健品。”

龚小亮皱着眉，费解地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们的鬼魂会缠着你？说不定他们早就投胎去了，说不定在这里的是别的鬼魂，本不认识我们，本不知我们是谁，也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要去哪里，甚至可能不知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问我？”明月睁大睛，“你要去哪里，我能给你答案？那我让你上天堂你就去找天堂的叩门砖，我要你地狱你就去往刀山火海里？”

“难不也是求一个自己来人世走这么一遭的原因？”龚小亮继续，“可能就是为了学这个专业，造这个火箭，造这个飞机，造这个螺丝，建这个大厦，教这么一个学生，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对明月笑了笑：“明年过年你回家看看吧。”

龚小亮叹了声：“还剩了汤圆，明天煮了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