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闻友善地提醒:“你远行归来,应该给我带礼才是。”
肉陷,锐痛传来。
如同那些忌,无论被打中几次,只要不被彻底打散,总能恢复如常。
他所得到的记忆很少,而且全是片段,除了关于自己的,就是时千饮与公主的,这样的况,对于过去,本无从分析。
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伤。
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千饮没有了我们在一起的记忆。
他莫名忧虑,这些忧虑甚至抵消了些生生从膛之中挖肋骨的疼痛。
岁闻的手在这时突然了伤。
岁闻笑:“要一年呢。”
岁闻听见自己的轻笑声:“我有什么事?我有的唯一一件事,大概就是……”他沉了,“给你送行的礼还没彻底准备好吧!毕竟人类的时间太短暂了。”
伴随着这声声音,岁闻看见了自己视线的落。
片刻,松开了手。
他所留的,只是执念。
时千饮认认真真地盘算着:“一年也很短,我可以在这里等到临行礼准备好,拿了礼再走。”
血肉可以再续,骨并未重生。
对“岁闻”的执念!
想要知真相,只能祈祷自己后边能够看见真相了……
这一句调侃似真似假,坐在对面的时千饮并没有意会来,于是岁闻的心也跟着微酸带甜,似饮了杯酒。
片刻混沌。
念落的同一时刻,一层云纱似白雾扑将过来,将岁闻围在中间,左右合拢,如同拉链似拉去岁闻的前一切景象。
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千饮彻底忘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明天就要走了?”
但他却在这一刻完全明白了过去自己的心。
他皱着眉,叩着桌,认真盘算着两者的差别,最后有犹豫地问:“如果我等了一年,拿了临别礼,再回来的时候还有新的礼吗?”
岁闻想了一会,放弃了思考。
时千饮正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的百无聊赖:“预计是明天,不过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可以等你这里事完了再走,反正人类的时间总是很短又很快……”
时千饮一时哑然。
大概,还是人吧。
他听见自己轻轻的气的,像是于疼痛的轻吁。
薄薄的黑雾覆盖了他的伤,蠕动着,使肉重合,鲜血收止。
岁闻:“但是你赶得快,一年也能回来了。”
然而很快,岁闻就发现,不是忧虑抵消了疼痛,而是疼痛真的减缓了。
白雾又散开了。
。
天完成了从亮转暗的过程,房间角落亮起了数朵灯花,温柔的,明亮的。微风从敞开的槛窗来,一奇异的暗香浮动其中,像是叶香,又比叶香甜一;像是花香,又比花香洌一。
时千饮立刻明起来:“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