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和克里斯退到谷仓边缘,随时准备夺路而逃,不过面对天启骑士,他们能否成功逃脱还是个未知数。贝也在不断后撤,持刀的手轻微震颤。
咔嚓――
“哦。”少女将她苍白得犹如石膏像的脸孔转向多米尼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曾约定过,在世上可以自由行动,但不论如何都不能亵渎彼此的领域。她是觉得拉撒路病毒唤醒死者,亵渎了神圣的死亡吧?”
克里斯拉着多米尼克后退,贝将军刀横在前,似乎指望这件兵能抵挡天启骑士的威力。
“啊啊!苍白之女!终于到了这一刻――”希尔博士激动地双膝跪,“您苏醒了!您归来了!您自由了!”他匍匐在地,虔诚地膜拜他苍白的女神。
“死、死亡骑士派我们来这座小、小、小镇……”多米尼克结结巴巴地说,差咬到自己的,“要我们阻止你……”
多米尼克紧紧抱住克里斯的腰,防止他冲上去和瘟疫骑士拼命。
玻璃容整个碎裂,四溅的玻璃渣混杂着黏稠的,令人联想到一只破碎的鱼缸,但从那不断可疑的残损容中缓步而的不是拖曳着丽鱼尾的金鱼,而是一名白发白肤的少女。
玻璃破裂的声音。
“至于用被拉撒路病毒染的那些丧尸,我也让
轰隆――
少女捻着垂在肩膀上的发,“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他们总是‘苍白之女’、‘苍白之女’的叫着,好像这就是我的真名似的。”
“因为这就是他所追求的一切啊。他因人类的狂念而诞生,他的诞生又亵渎了神圣的死亡,他的存在就是对世间恒常真理的扭曲,除了消除自,没有其他可以归正一切的方法了。他从无意义的虚无中诞生,最后归于虚无的无意义,这正是他真正的归宿,他的心之所向。原本我重获自由后,也是要消灭他的,现在不用我动手,倒省了事。”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少女说话的节奏像在朗诵诗歌,慢吞吞的,抑扬顿挫,“我也是受害者,被关在那个玻璃棺材里,只能任由人类行这种冒渎的实验。拉撒路的诞生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现在尘归尘、土归土,反倒是件好事呢。”
“你说他……死了……是好事?”克里斯脸铁青,“他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为你奉献了一切,而你竟然说他死了……是件好事?”
多米尼克哑无言,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句“是的,是这样的”,却什么也说不来。
这儿,一秒就崩溃消失了。他死了吗?不,说“死”不太恰当,他本就是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所以他就仅仅是“消失”吧,不存在于此世,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瘟疫骑士!”克里斯低声说。
苍白之女的玻璃容表面现了一个蛛网型的裂纹,像弹打在防弹玻璃上造成的那种特殊的纹路。裂纹起初只有手掌那么大,却在连续不断的“咔嚓”声中逐渐扩散,游蛇般蹿过整个玻璃容表面,很快,那平如镜的表面上便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克里斯低声咕哝了什么,少女扬起眉:“你说什么?”
什么东西碎裂了。
“不好!”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