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颤颤的伸手抓住了叶砺行垂在侧的手掌。

“我知……我知你看不上，你是个厉害的，但是啊……砺行，你就当是爸爸对你的弥补。”

人之将死，秦荣海了一辈的商业巨佬，可在这个时候，也不过就像是个垂暮的老人，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滴滴的闪过。

叶砺行一听自然明白他转让给谁，可惜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叶砺行表淡然的走到床边，垂着一双眸看着他。

“谁稀罕你的东西。”叶砺行嘴唇微动，被秦荣海握住的那双手像是被开过一样，灼的不行。

这一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父亲。

“你真的是长大了。”

因为癌细胞的转移压迫了膈神经，秦荣海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飞非常的无力。

“

秦荣海目光不愿意离开叶砺行的面庞，他大约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将他给牢牢地记在心里。

秦荣海看见他来，原本浑浊暗淡的眸里突然间亮了起来。

“我很快就要去找你妈妈和你弟弟了，你就当是让他们安心，就当是替他们好好的活着，爸爸求你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相过了，每次见面除了吵架好像在没有别的话题。

叶砺行转看着为他打抱不平的小青年，突然觉得其实很多事也不是这么的难以接受，至少现在是有人在陪着他的。

叶砺行看着他那副苟延残还不忘工作的样，火从心来。

可是他发现这一生一直都不快乐，中年丧妻丧，晚年孤苦伶仃，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然而也就只有在临死之前他才能够想明白。

秦荣海有些诧异的抬起看着一脸气势汹汹的苏清越，他从来没有认真的打量过前的这个小青年。

“砺行啊，我错了，我这一生错的太离谱了，我以为给你们母最好的生活就是我奋斗的目的。”

“砺行，你……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吗？”

病房里压抑到不行，也安静到不行。

秦荣海似乎正在签署什么文件。

“秦大老板真是敬业，都这副模样了还不忘工作，该给你送个人民劳模的锦旗么！”

苏清越推了推他，不论怎么说，这个人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你一走当真是一了百了，可是砺行呢？你想过他的受没有？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弟弟，你若是真的想补偿他就该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像交待遗言一样在这里唠唠叨叨的。”

“遗嘱我已经立好了，我名所有的东西都转移给你了。”

律师。

秦荣海的印象里，他的那个大儿永远是桀骜不驯的，永远是一副刺的模样，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已经长大了，变得沉稳可靠，边有朋友有人，比自己要成功太多了。

“大少爷，你错怪老板了，他这是在签权转让书呢！”老许赔了秦荣海这么些年，也知晚年的他过的是什么日。

“你是不是太残忍了？”苏清越觉得自己已经忍了极限，他走上前去，看着前这个毫无求生望的老人。

“砺行啊，你走近，让爸爸看看你。”

叶砺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放在背后的双手却是握得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