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偏僻得很。”

唐思埋tou扒饭，答dao：“喜公公带的路，怎么？他从前认得你家呢。”

许凌云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喜公公……据说当年是他陪着先帝爷来江州接太后的。”许凌云喃喃dao：“怎不见他过来？”

唐思答：“回报巩繁壬去了，那老家伙对太后最是忠心，特被指着跟来的，陛xia临时起意在你这里留宿，少不得回京又被一顿说。”

许凌云笑了起来，持杯敬了唐思，二人酒足饭饱后，唐思自去调防，分派守夜巡逻的御林军，便回江州府去睡xia。

许凌云则在东厢忙碌良久，收拾chu整洁床铺，又在角落里笼上炭盆以驱湿气。

扶峰已去歇xia，偶闻咳嗽声，喜公公来过又被李效不由分说打发走了。

许凌云在屋中收拾，李效坐在屋檐xia看雨，廊xiashuiliu汨汨而过，汇ru池中，竹筒敲在满地芳草与竹林环绕的青苔岩上，发chu咚的一声轻响。

“陛xia请就寝。”许凌云收拾了东西chu来。

“你睡何chu1？”李效淡淡dao。

许凌云说：“草民去住对面柴房。”

李效dao：“孤与你同榻罢，今夜有些事想问你。”

许凌云忙dao：“不不，陛xia先请。”

李效坐在榻上宽衣解带，许凌云单膝跪着伺候，依稀又回到昔时君臣时光。

“孤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李效看着窗外断线银珠般雨：“这许多年里，孤就没当过自己。”

许凌云跪着给李效脱靴，抬tou看了他一yan，随koudao：“坐上那位置的，还是别说太多的好。”

李效忽地笑了笑，带着diangan伤，除去太后，这世上便只有许凌云会用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与他说话。

“真想效仿成祖，肆意妄为一番。”李效dao。

许凌云淡淡答：“陛xia又不是他，怎知他心底所想呢？依我说，成祖坐上了那位置，也过得不甚快活，古往今来，君王都是如此，约束太多。”

“睡罢。”李效shen着单衣短ku，贴shen背心小褂外louchu的手臂健mei，肌肤是漂亮的小麦se：“你睡里tou，陪孤聊聊天。”

许凌云叹了kou气，也不再jian持，看着李效，解去侍卫袍，上榻躺xia。

君臣同榻而眠，耳中传来长夜中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能透过这声响想象到寒江上的千万dao涟漪，湿漉漉的青石板砖长街，以及被雨shui洗得通透的瓦檐。

“凌云，还记得你父亲么？”李效开koudao：“孤先前不知，对你呼来喝去。现想起来，实是有负于你。”

许凌云的睫mao在灯影xia动了动，轻轻地答dao：“鹰nu就是给陛xia呼来喝去的，陛xia怎能这么说？”

李效笑了笑，许凌云dao：“都忘了，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多少记忆？”

李效一想也是，自己小时候的xing格都模糊了，许凌云又说：“我连他们的面容都记不清楚了。”

李效叹了kou气，dao：“孤小时候也过得不甚快活。母后对孤执导甚严，稍一懈怠便要打板zi，自孤记事开始，她鲜有和颜悦se的时候……就夸奖过孤一次。”

许凌云dao：“陛xia是与王爷们一同念的书么？”

“不。”李效茫然摇了摇tou：“孤是自己一个人，跟着大学士念书的。”

许凌云轻轻地嗯了一声，李效缓缓dao：“那时想起，你若能早些jingong，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