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丁汉白抱着这一句话发狂，如同久旱逢甘霖，胜过他乡遇故知，羡煞金榜题名时，直叫他想起房花烛夜。惊天一响，那陈旧的板床居然叫他塌了。

丁汉白终究没琢磨什么玄机，放弃般折好，却在装回信封时睛一亮。信封里面藏着一行小字，是他熟悉的瘦金。

一到家，屁还没坐，他被张斯年了个信封。老说：“你表弟送来的，这么厚，估计是一沓钞票。”

房怀清说：“你爸妈会放着亲儿不要，却要个养？纪慎语先帮你修复古玩赚钱，又贡方帮你烧瓷赚钱，保不齐你飞黄腾达后变了心，把他一踹返回家，到时候被逐家门的可就是他了。”

佟沛帆说：“怀清跟着梁师父就学了不到七成，而且他擅长的是书画类。”

他侦察兵上，他特务附，把那纸张都要凝视透了，每行的第一个字能不能相连？斜着呢？倒着呢？

他说：“全都给了。”文人相轻，这同门师兄弟也争个低，他未雨绸缪，想警告房怀清一番，不料对方率先冷哼一声。

丁汉白问：“你的那位也不了？”

羊肉包凉了，丁汉白碰都没碰，躲在里间翻来覆去地看。他真是贪婪，有了这方又不知足，还想抠别的什么，想求一句己话，求个包意的只言片语。

人财两空，听着比剁双手还悲惨。

纪慎语竟然给他写了釉方，所有的，分门别类的，细枝末节都注释清楚的方！他本不信心有灵犀，可这价值千金的一张纸，正急他所急，难他所难。

这一单单好，名声打去，日后找上的人会越来越多，然而良循环还没形成就礁。丁汉白心烦散会，买一屉羊肉包，打回府。

丁汉白咂着味儿：“你的意思是我靠不住？”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狠心冷静的小南蛮，近半月没见怎么那么自持？！

房怀清说：“我这师弟看着聪慧，原来是个傻。”普通人拿钱傍，手艺人靠本事傍，这连面都见不到了，竟然还把绝活交付，蠢得很。

佟沛帆吐烟：“接不了，你一堆品瓷，甚至还有级品，没法。”分级繁多，但能品的瓷窑屈指可数，这是有钱没本事挣，搞不定。

丁汉白莫名脸红，迫不及待要看看纪慎语给他的贴心话，然而展开后霎时一愣。那一公式，一项项注解，难以置信地翻完，怦怦的，整颗心脏就要来。

表弟？姜廷恩能找来，肯定是纪慎语支使的。丁汉白霎时神，拆信的工夫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是我师弟给的？”一把，是信？！背过，生怕别人瞧见。

丁汉白平生最与人争辩，立即回：“这瓷窑赚钱指日可待，等古玩城起来了，也许还要再开其他窑，佟哥也一起飞黄腾

――师哥，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

有这釉方如有神助，丁汉白将倒手古玩的事项暂交给张斯年，自己专注在瓷窑上。他一早赶去潼村，将方中的两页给房怀清过目。

房怀清问：“我师弟给你的？”

张斯年酸：“这厚度不像书，别是写了本。”

帆隔桌开会。人脉陆续积攒，也渐渐有人愿意用潼窑铺货，他着一沓单，说：“我把生意谈来了，你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