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w沉默几秒，对方昭暮说，“别怕，你确定它跟着你？是什么车？”

方昭暮愣了愣，边往楼上走，边推拒说：“不用啦，这么晚了，我也不饿。”

方昭暮走到门，听见Andrew那儿响起几声有规律的清脆的咔哒声，又很快停了，像是汽车转向灯的声音，方昭暮问他：“你在车里？”

“半小时前叫的，”Andrew说，“地址给我。”

晃的灯光和汽车轮胎碾过地面的悉索声得方昭暮心发，他脑海里煞时间掠过许多血腥社会新闻，他往墙边靠了靠，尽量和车离远一些，又加快了脚步。

方昭暮停了脚步，回看了看，又开始往前快走，告诉Andrew：“它拐弯了。”

“你还有多远到家？”Andrew问他。

到了公寓门，方昭暮抖着手拿钥匙打开了大门，冲去把门关上了，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慢慢往楼梯走，又对Andrew说：“我到家了。”

一开始方昭暮没觉得车在跟着他，后来转过两个弯，车还是保持距离，跟在他后面，方昭暮就起了疑心。

过一个拐角时，方昭暮发现后面有一台大车开了上来，但又不超过他，慢慢跟着他走。

“它开得很慢，一直在我后面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跟我走了三条街了，”方昭暮又鼓起勇气回看看，终于还是怕得跑了起来，“我……我看不清……是什么……车。”

Andrew接的很快，问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那车突然缓缓地转了弯，又以之前的速度往另一条街上开去了。

那车跟上来的时候，方昭暮回看了一，因为车灯太亮，他没看清是什么车，便继续走。

“C市晚上不大安全，”Andrew平静地说，“以后不要自己走。”

Andrew的语气很，方昭暮把地址报给了他，又问：“离你近吗？你是不是借机要来偷偷看我？”

他息未定，在楼扶着楼梯的木站着休息，Andrew也沉默一会儿，才对方昭暮：“好。”

“三分钟，”方昭暮已经看见了自己的住了，“你可以一直和我通电话吗，我好怕。”

“我人在外地，怎么偷看？”Andrew说，“不远。”

“可以，”Andrew一便答应了，他对方昭暮说，“没事，别怕。”

“我给你叫了外卖，”Andrew又说，“你住在哪里，我让他们送来。”

“Andrew，”方昭暮边注意着后，边急促地对Andrew轻声说，“我觉得有一辆车在跟着我开，跟了半条街了，怎么办，你说我应不应该报警啊？”

方昭暮今天大半时间都在跑，心很快，他小声对Andrew说了谢谢，便继续向前。他也不确定Andrew会不会觉得他被害妄想，只是他真的吓了一，就顾不上了，只想快些到家。

又走了半条街，方昭暮还甩不掉那车，他快吓死了，本想打911，看着三个数字犹豫了几秒，又重新打给了远在西雅图帮不上什么忙的Andrew。

方昭暮想着这种事似乎无法承诺，就没有说话。

“Andrew，”方昭暮看了看暗而窄的楼，轻声谢，“谢谢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