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冷淡的声线，Andrew说起话来却让方昭暮全都变得很和。

他面对着黑暗，也像面对着Andrew，轻声发问：“Andrew，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约会啊？你为什么用交友件呢？”

“你的同学都好，所以你会过得开心，”方昭暮斟酌着合适的措辞，缓缓，“我过得不开心，到校外找朋友，你怎么还总要问我同学不同学的呢。”

“昨天去超市，我其实碰到我同一个实验室里的同学了，”方昭暮手拽着床单，低声对Andrew说，“我站在架边上给你发信息，他们在背后笑我。他们是开车了，可是不会载我，当然我本来也不想坐他的车，你明白吗？”

“你要

“载错了。”Andrew说。

Andrew没有回答，方昭暮又自顾自说：“不过我以前的同学也很好，我以为来交换会很好玩呢，没想到一也不好玩，也不开心。”

过了片刻，在绪缓和一些后，方昭暮听见Andrew问他：“你哭了吗？”

“我好吗？”Andrew问方昭暮。

“为什么要认识校外的华人？”Andrew又问，“校的不好？”

Andrew沉默着，静静地听他说。但沉默于方昭暮，可算比话语更好的安，因为方昭暮只要知电话那有人就够了，他不想要人表态。

“Andrew，”方昭暮开，“你学生时代，是不是一直过得很开心啊？”

方昭暮忍不住笑起来：“哦？载错了，那注册也错了么？”

“不是。”Andrew上说。

听Andrew没声，方昭暮又说：“不过你如果在，你抱抱我，我可能就要哭了。”

“是吗？”Andrew顺着方昭暮问。

方昭暮其实并不愿意谈论这个，他往家里打电话、和朋友闲聊都是报喜不报忧。抱怨不能解决问题，而长时间陷低落中，反而会滋生新的问题。

很像是初的日光，方昭暮知天气要越来越，就在每一刻都开始期待一刻。

Andrew没说话，方昭暮当他默认了，接着说：“我不介意啊。我觉得你很好，我不在乎长相，一也不在乎，见面也只是聊天嘛。”

“次吧，”Andrew像定了决心似的，对方昭暮说，“等我差回来。”

Andrew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说：“还好，怎么？”

中间隔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方昭暮刚想说实在不行那以后再说，Andrew开了。

“那为什么呢，”方昭暮说，“你这么好，这么温柔，边应该有很多人吧，为什么要用交友件啊？”

他愣了愣，摸了一自己的脸，眨眨睛，里的汽没有了，便告诉Andrew说：“没，哪有这么容易哭。”

“匹也错了吗？”方昭暮不让他说一句，继续追问，“那你想匹谁啊？”

“匹没错。”Andrew被方昭暮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方昭暮伸手把床边的灯灭了，小小一间卧室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换结束，就要走了。”

“好啊，”方昭暮说，“你是不是怕我觉得你不够帅啊。”

这是Andrew今天第二次和方昭暮提到学校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