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对不起，”江若抬，这麽久以来，第一次看尽了顾善的睛，“至少现在不用了。”

江若没动，久久才吐一气，说：“我喜小孩，却知自己不会有孩，所以看到那些著大肚的妈妈，会觉得，好神奇，好丽……”

“相信总是好的。”顾善带著叹息声回答。

“对不起。”顾善歉，不知为什麽，但想想好像也有自己的责任。

顾善看了，心里有些揪紧，试探地抬手抚了抚江若的发，竟然没有被拒绝，才加重一力，安著说：“是意外，别难过……”

顾善不知该接什麽话，说我们以後去领养一个？

“喂，我说你们好了吗？”LEE站在不远，撑著伞，手里拿著一把，很是无奈，要不是这雨已经大到密密麻麻快要遮住视线，他才不会又跑楼来，他的伤还没好透，可不想得风湿什麽的。

第二天，江若谢了LEE的家人後，搬回了自己的宿舍。昨天的那场雨，把他浇得有小冒，但同时他觉得心境平和了许多，或许是尘埃什麽的被雨冲刷掉了吧。

良久。

好想吻他。看著江若睫上的珠，顾善这麽想著。

顾善心中又被揪得紧了，他轻轻碰江若的手：“对不起……”

“没事了……那位妈妈，她以後一定会有孩的，说不定就是这个孩来投的胎。”顾善说著就觉得自己嘴笨，但是却还是说了去。

然後便也不等回答，朝LEE走去。

但是看著那个人被自己和LEE挂电话，或者站在LEE家楼好久不走，江若也只觉得心中烦躁。

狠狠推开他，就是因为不想见他。为什麽还要来在他前晃悠？

“你相信轮回？”江若问。

“虽然我曾经以为，你确实也要负责任。”江若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带著自嘲的笑意。

“看到那个老师，心俱痛，我想起了我妈妈……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不孝，我没有顺著她的心意，找个好姑娘娶了，生孙给她抱……”江若又说。

LEE歪著，让江若挤到自己伞来。

把老师送到医院，等到老师的人到来，等到医生了手术室，告知孩没保住的时

江若却只轻轻推开彼此的距离，低声说：“你回去吧。”

一直以来他都在恼怒著顾善，不只是这几天而已，而是从听到那些话开始。什麽大度地撮合他和LEE,其实郁闷得不得了，什麽潇洒地离开，其实到背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苦涩地喝著酒。

“对不起！”顾善终於一把抱住了江若，紧紧的，不给他挣扎逃开的机会。

声音听起来很低沈，“还没有来得及见到阳光，就这麽没有了……”

──都抱在一起了还没和好？还要继续折腾啊？

在他的怒气又即将堆积到临界时，却突然发生了女老师产的意外。

顾善才慢慢放开怀里的人，微微低，看著他。

终於顾善说他了，那份苦闷却没有消失，反而爆炸开来。这麽久以来的委屈，终於爆发了。

“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从还没生开始。”江若低低地说，“本来应该是那麽可的，那麽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