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那个快步
“算是认识吧。”
才刚刚走到街,就遭遇了与刚才的寂静与沉默截然不同的景象,吵闹的人声充斥着这条各灯火交替闪烁的街。放看去,喝得东倒西歪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唱着行歌曲的男男女女霸占着街。青年遥遥看到一辆空车,招手去拦,突然一个熟悉背影款款走他的视野里。
“不瞒你说,这八宝柜的另一半就在他那儿,他那柜上雕的就是凤鸟,正好一对,我找上他时,他说那是他妈的陪嫁嫁妆,死活都不肯给我,罢罢罢,不说这事了。”中年男人叹一番,又将那玄仔细端详,赞:“这玄得极好,啧啧,要是有完整的香炉就更好了。”
“这柜本是一对吧。”青年侧靠在玻璃柜上,仍是注视着造型典雅,雕细琢的八宝柜。
“是个‘易’字。”青年看到了那个字。
“老板,你听说过苏元吗,也是古玩的。”
“哦?”中年男人把玩着香炉盖,对于青年的话也不是那么在意。
“收来时只剩了一台,前几年,终于找到另一台时,那人却不肯卖,多少钱都不卖,唉,可惜了,凑不成一对。”中年男人顿觉惋惜。他将香炉盖放回玻璃上,手上还握着刚刚清理盖上的尘土的专用工,“是件旧东西,古时法事的时候用的。”他转,从后摆满杂的桌上找一把小刷,“你看,这还有个字。”他边说边清扫还堆积在玄背上的一层薄灰。
他说,“火种可以毁灭他们。”
青年在古玩市场外的路等了很久都没等来一辆空车,他往邻街走去,想是那么闹的地方打车或许会方便些。
“这可说不准,不过,说起这个‘易’字,还与法事相关,我倒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本杂书,上面就说过这么一姓‘易’的人家,的就是驱鬼的行当。传闻他们不老不死,寄宿百鬼……”中年男人越说越来劲,青年却在此将他打断。
“苏元啊,呵,你认识?”中年男人一抹苦笑。
“不卖。”青年微笑。
“原来他真是古玩生意的。”青年低声自语。
“这是从哪儿淘来的?”中年男人又举起盖放在灯光看,玄憨实的模样在灯光被光线扭曲的奇异,甚至显凶相。
火种,可以烧光一切的纯净火种,毁灭一切,一切成灰,湮灭。谁都无法从中幸免。
他的呼唤声很快被埋没在街的喧闹里。
租车已经停在他面前,他却放手,向着那背影小跑而去。
“兰德。”
“这是家传的。”青年笑,“能看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吗?”
青年的那句话被隐没在他推门离开而引起的铃声里,显得飘渺无力。
“没错啊,他就是古玩的,在这里还小有名气。”中年男人对青年说,“这玩意儿你可卖?”
“确实不卖,不过,我送你。”青年把它推到他面前,中年男人喜笑颜开,青年接着说,“你说的那姓‘易’的人家,他们不是不老不死。”
中年男人听他所说,只得恋恋不舍的将它放回桌上。
上都包了铜,在偏黄的明亮灯光散发黯淡的光泽。最讨人喜的还是柜最上突的凰鸟,展翅飞的姿态被工匠雕刻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