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离开是不是会更好－－有这个疑问的时候，苏禾觉得他老了。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林安走来站在床边低看着他。

“够了，放开他。”霍靖宇转过摸了摸脖上的伤，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苏禾又低看了看自己上的血，皱了皱眉说：“看不来，你还真是不牙的狼。”

许多年以后，他仍然会想起一个地方，海中央孤独的小岛，夜里带着海的咸味的风，星空像是一盘玻璃碎片，房间里昏暗中的烛光，电唱机里悠扬的女声－－夹杂着那个男人的声音。

苏禾没说什么，他对纱布低到底有多少伤并不在意，能不能恢复也不是很关心，事实上没有满脸缠着纱布已经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65

苏禾咬了咬牙，刚想起来，门突然开了。

霍靖宇的手上冲上来抢了他手里的刀把他到了地上。

“醒了？”来的人是苏禾怎么也想不到的。

林安不想告诉苏禾，他发现他的时候，那些人正在拿刀划他的脸，他阻止的还算及时，左脸还好，但是右脸上的伤就深了些。他差揍了霍靖宇，绅士风度在那一刻然无存，骂得霍靖宇无完肤，但是那个男人从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苏禾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天花板，随着血得越来越多，前越来越模糊，霍靖宇后来又说了什么，他本没有听清楚－－

“我以为我会死。”他侧过朝林安笑了一。

“放心，伤不是很深－－”林安看了他一，犹豫了一又说：“也不算多，几次手术就能恢复过来了。”

他的心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平静过，他想，那可能是他和梁竟最近、最近的时候。

林安心里突然有难过。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从兴趣升华到另一个阶段了，直接过了变成了怜惜，现在的苏禾是很可怜，很悲惨，但是他不哭不闹的样反而更让人心酸。

“咳－－”一声轻咳，却觉像是被人在肺上划了一刀，疼得连咙都像针扎一样。

“老板，要怎么置他？”

“等到他断气之后，把尸理净。”霍靖宇接过手递过来的巾捂住伤，又皱了一眉，“理掉之前划烂他的脸。”

那是一种心理状态，一个人的时候并不一定会孤独，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包围的时候，也不一定不会孤独。

“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只是睡了二天二夜，你还算是比较的。”林安脸上几分佩服几分无奈。

65、第六十五章...

没说话，苏禾慢慢放松了，又突然想了想，伸手摸了摸脸上。右左两边脸颊上用胶带各贴着一大块纱布，鼻上也横着一条伤，不过不算长。

一直以来，苏禾只对一种觉记得清楚，孤独。

既然他没有死，那这里又是哪里？

很沉，像是一种透支过后的疲力竭，他动了动手臂，却牵动了上的伤。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肚，发生过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

苏禾轻轻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苏禾被这种疼痛折磨的缓缓睁开，四周一片明亮，阳光被玻璃折成一束束在他面前晃过，让他有些茫然，半晌之后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