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尚诬陷你打破景老爷最心的花瓶,你被罚跪在书房里一晚上,是我偷偷地送东西去,央求老爷减轻你的惩罚,那是你九岁。”
眶渐渐发红,纪川呈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原本难以自持的激动。他渐渐放缓了语速,一向傲冷漠的眸轻轻地搭拢来,看着地面。昏黄的日光好像没了温度,明明是将男人大的躯全照耀了去,景夏却觉得他好像浑冰冷,连心……都开始逐渐变冷。
仿若是无奈,又好像是被自己给气得实在够呛,冷静如纪川呈也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绪,全真真白白地将一切的剖析在了他的面前。那种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爆发一般的烈,让景夏的心脏猛地一揪。
“我好不容易回到了b市就想着要见你一面,你却跟着那群酒肉朋友在夜里狂醉,我到了以后居然看到你要毒,气得想要把你杀了的心都有,但是最后还是忍了来,抱着你回了纪家不敢带你回景宅,那是你十七岁。”
自己二十年的人生里一直夹杂着这个人的影,他从未消失过
“你还没拿到驾照就私自开车兜风,差撞残了人家的一条,是我带着你在别人的病床前赔礼歉,恳求家属病人的原谅,那是你十五岁。”
过纪川呈这般生气的样。
景夏的有一些颤抖,他怔怔地望着纪川呈这副模样。他的心好像彻底被这些看似平淡的话语勾住了。这些字,一个一个地刮着他的心,将他的心脏刮一斑驳可怖的血痕,汩汩的鲜血,却无法躲避。
“老爷的葬礼上你被苏唯尚激怒,差就要大打手引得景父不悦,是我暗自里派人将苏唯尚困在了房里不得门,那是你十二岁。”
“你逃课去玩家里没人,跑上大街后差被车撞,是我不眠不休找了一夜找到你,拉着你到了老爷的书房前,一起跪着求他原谅,那是你十岁。”
这人很少将直接写在脸上,更不用说是这样的大怒。景夏17岁的那年,只记得昏暗的房间里,那一拳猛烈刚的拳,却没有看清纪川呈的神。而如今……
纪川呈以往低沉磁的声音在此时听上去有一些激动,连尾声都带着一丝丝难以控制的颤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俊的眉紧紧蹙着,耀黑的眸里不知为何看上去好像泛上了一层光,明明还是那副霸冷漠的模样,但是看在景夏的里,却觉得此时的他――
“你小时候贪玩,爬上了老宅池塘边的大榕树一不小心摔了河里,是我去把你救了上来、自己差溺死,那是你六岁。”
从五岁的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两人对峙的现实。
异样的有些脆弱。
一个极其不真实的想法忽然照上了他的心。
他却是真真实实地看到了。
因为他知――
“景伯母去世的时候,是我抱着你跪了一宿,你趴在我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气,那是你五岁。”
这个人说的没错。
好像仅仅是一个否定,就能让他彻底的崩溃。
“你……”
咙里早已是涩一片,景夏红着睛地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全的力气好像被彻底掏空,随着对方刚才那一句句的话,消失在了漫长而又短暂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