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失魂落魄的，现在即使对着他也是麻木了，连想躲避的意思也没有。任宁远看着男人得跟桃一样的睛：「为什么要告诉她？」男人带着厚重的鼻音说：「她有权利知真相。」「我原本也会帮你瞒着她，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男人有些激动：「为什么要骗她呢？非要她到我这个年纪才后悔，才来恨我吗？」「骗人未尝不是件好事。难你不想她永远都叫你爸爸？」男人息着：「那我也不能骗她，我跟你不一样，你没有心的！」任宁远看着他：「你太傻了。」「……」「真的疼一个人，你才是得费心思骗他，你要小心骗上他一辈，让他一直都兴兴的，」任宁远顿了顿，「撒谎不一定就是坏，说实话也不一定就是好。」「你胡说！」「小珂回去问了我以后，就不肯再吃饭，锁在房间里不见人，我不知她要用多久才能想得开。」男人又像被挠了心肝一样，坐立不安起来。

外面已经天黑了，屋更是昏灯暗室，曲同秋坐在桌前，灰暗的一条人影似的，给曲珂买的小吊饰她还是没带走，而他昨晚以来的快乐满已经都不见了。有人敲门，而后虚掩的门也就开了，来的是任宁远。亏得他没有在晾衣绳的迷魂阵里迷了路。

曲同秋看着风把窗帘起，呆了半晌：「小珂呢？」任宁远也立刻转往楼走，边走边拉了声音：「乐婓，乐婓！」也没有得到响应。

「你跟我回去见小珂，我们去和她说清楚。」曲同秋被他一拉，手指碰在一起，就慌了：「我不要跟你一起……」任宁远将他抓紧，用不容反驳的气：「这不只是我和小珂的事，也不是你和小珂的事。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作为一个很想负责的父亲，曲同秋还是坐车里，任宁远伸过手来，帮神思恍惚的他系了安全带。「你先想想，见了小珂要说什么。」「嗯……」「这个年纪的孩都很，我劝过她，你也得让她知，不怎么样你都是疼她的，让她别有压力。」「嗯……」不知不觉就成了两个父亲之间的对话，也忘了对任宁远的种种回避和抗拒，这是两个人共同的女儿，自然而然就一起着心。成人世界里的恩怨龌龊，在要面对孩的时候，就被抛在脑后了。

第五章

「如果她不知什么真相，那现在她会快活得多，你们也能像过去那样生活在一起。」「……」「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有时候真相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曲同秋被说得直发呆，后悔和矛盾又在折磨着他，直到任宁远过来拉他的手。

不转还好，一转竟然顺利地就扭开了，心知不妙，忙推了门去。室空无一人。

珂还睁圆了睛盯着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而男人已经两通红，泪渐渐从他有了细纹的角淌来。

曲同秋跟着任宁远上了楼，除了遇到一个佣人之外，宅里都很安静。曲珂的卧房还是紧闭着，任宁远先敲了敲房门：「小珂，妳爸爸来了。」曲同秋有紧张地凑过去，贴着门说话：「小珂，是我啊。」说了几遍，屋仍然半反应也无，曲同秋略微的失望，任宁远又敲了一敲，皱着眉伸手去转门把。

那泪像把她给着了似的，曲珂猛地缩回手，倒退两步，而后转拼命跑开了。

曲同秋看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