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又用鞋尖踢踢他的脸，恶意地说：「得净嘛。死胖，你几班啊？我们兄弟等着要请你好好吃顿夜宵呀。」话里的意思不用明说，听的人也都清楚，胖今晚是要倒霉了，这种黑社会氓没人可言，为一件小事打死人的都有。

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什么事？」还是哥先反应过来，忙转对着那由几个人陪同着的男人，笑：「任先生。」气氛立刻变得不太一样，这种事闹大了多请大厅主过来，没想到能碰上老板。老板很少亲自来视察这一层的场，很多人在今天之前都不知老板原来是长这样。

哥连连陪笑：「没有没有，服务那是相当的好，我们只是随便聊一聊，烟。」任宁远又笑一笑：「这边好像是禁烟区。」哥二话不说

保安听见动静，忙走过来制止：「这位先生，请不要闹事。」哥摊摊手：「闹事？你长睛没有啊。他是在地板，你看不见啊。」「不好意思……」哥了烟，往地上抖抖：「地上有烟灰，你瞎了看不见吗？小心我投诉你呀。」来往的工作人员和客人也纷纷侧目，胖这样显然是被找茬了，没人敢说什么。哥这种有几分地位的氓，谁也不想招惹。

「哥，就是他，」阿超对着边的男人就十足的狗样，「他拿了我的钱，害我昨晚没赶上那一场，误了我们财运。」叫哥的男人往胖脸上看了看：「就是你抢了我兄弟的钱？」胖还没说话，肚上就被踢了重重一脚，前一时发黑，他一弯腰蹲来，脑袋和背上又狠挨了好几，一脚还踹在他鼻上，血立刻就来了。

挨打的地方了些碘酒，第二天胖照常去娱乐城上班，定完了清洁，又捡了些东西。废品还是可以变卖的，每日多一些些的收获也让他很欣。

胖跪在地上那掉来的烟灰和鼻里淌来的血，他还在上班，穿着制服，只要对方没公然施暴，他们就得奉顾客为上帝，什么气都要忍，保持所谓的服务业素质。

胖给洗手间完最后的消毒，正要去的时候，刚好有客人来。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明白，这世上没有救世主，小人只能靠小人的那一双手。现实有时会得人勇敢。

再怎么木讷，力气也不输给这瘦猴似的男人，在两人都鼻青脸之后，他终于一屁坐在阿超背上，将对方的一只胳膊扭在背后，着气说：「把钱拿来！」男人「啊哟啊哟」地叫痛，忙将一卷钱掏来。胖把钱接过来还给女人，了嘴角的血，也不阿超还在背后骂骂咧咧，拉了女人一把：「回去吧。」女人边走边泣，胖安她：「没事的，反正不他怎么闹，钱就是不能给。有我在，妳也不用怕他打妳。」他和以前一样，并不擅长打架。但他比以前的自己，更容易在懦弱里生义愤来。

一般这种状况是算他没掌握好时间，弯腰低退去也就好了，刚退到门，却听来客说：「慢着。」胖一听声音就知要糟，果然那人脸上还着，就是昨天刚互殴过的阿超。

男人大致看了看现场，脸上淡淡的：「先生是对我们的服务人员有什么意见？」他没有护短的意思，甚至还带笑容，但就连不知「任先生」为何的阿超，在他面前突然也不敢开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