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任宁远，他想问他，到底杨妙是什么样的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把杨妙介绍给他？

「我今天回去，办完事还会有时间，你要什么，我帮你带上。」「没什么要的，」曲同秋连连着谢，「难为你，还惦记……」「好，」任宁远声音温和，「小珂衣服是穿二号还是四号？」「……」「你怎么了？」男人红着圈站着，抖着嘴唇，却堵着没声音。

只有他不紧张，他心里已经比谁都清楚，待宰杀的老狗一般在桌边呆呆等着。

结果就会来了。那两个人会紧张也是应该的。

他第一次在想，也许有些事，是任宁远不让他知。

「任宁远……」门「碰」地被从外面打开，是曲珂回来了，带屋一寒气，呼来的气也是白的，里泪汪汪的。

他第一次觉得，轻微的怀疑。

曲同秋到咖啡厅的时候，比他约的时间还早了一些，杨妙却已经先到了。店里没什么客人，看他走近，她就朝他一个笑容。

曲同秋在她对面坐，略微的不自在，还是上次的位置，心却比那次更茫然。

「所以……我是你女儿……」小女孩哭得肩膀直，「太好了……爸爸……」曲同秋僵了一会儿，搂着女儿，渐渐更大地发起抖来。

任宁远也静了一会儿，像是在听什么，而后说：「你别担心，我上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只告诉我，我会帮你。」连日来巨大的失望里，在被背叛和抛弃之余，第一次有温的安觉，曲同秋睛都湿了。

杨妙先开了：「其实我也正想约你来。」「杨妙……」「你先听我说，我说完这些就好。这几天，很对不起你，」杨妙顿了顿，「不，不是这几天，我一直欠你很多，你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但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好女人，可我和你在一起，是一心一意的。」女人依稀彷佛仍然是那么多年前他青涩地迷恋着的模样，柔声说着话的样都让他心痛。

他一颤抖着接过袋，曲珂就「哇」地哭着扑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曲同秋忙摸着她的：「没事的，没事的……」「爸爸……」「没、没事的，没事的……」他还是可以安她，他知得比她早，他已经反反复覆想过不知多少遍，他甚至能理解那对夫妻。

曲珂把埋在他怀里哽咽着说：「爸爸……我跟他……不吻合。」男人颤抖的手僵住了。

「不我多不负责任，我都没背叛你的事。我们在一起以后，

曲同秋顾不上多说，忙草草挂了电话，转看她。

曲同秋也觉得说不话。他早已经有了准备，然而这「终于来了」还是让作父亲的心酸。

「那时候我是真的喜上你。你虽然年纪小，可是又温柔又贴，还会保护我。像我这种人，有个好归宿不容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就说要娶我，我真的很兴。」曲同秋低坐着，早已模糊了的十几年前细小的幸福，提起来让他有些心酸。

电话响了，正等着的曲同秋上一震，忙接起来：「喂？」「吃过饭了吗？」电话那边却是任宁远，他这几天外事，这时间是ＬＡ的清晨，声音听着有些雾蒙蒙的。

小女孩两发，只噎着，哽咽难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伸着的手把一纸文件袋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