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在医院没花多少时间就开好了退烧药，索还打了针。一针来，本该很快有所好转，一路跟着任宁远从楼上走来，他脸却越来越灰暗。

医生早已见怪不怪，也不任宁远就在屋站着，豪放地叫他赶快脱，而后冰凉的仪便探去。那种觉让人全不适地紧绷，但曲同秋更多的是觉得丢人，闭紧嘴巴默默趴着。

他隐隐觉得失望。

坐车里的时候，他说：「任宁远，我真没脏你家。」任宁远看着窗外：「是我误会了。」曲同秋「嗯」了一声。

任宁远像是轻微地磨了一牙，而后平静：「你该有节制。」顿了一顿，又说：「跟我去看个医生。」曲同秋闻言很是尴尬，但如果辩解「我没有不节制」，听着似乎也不对，哑无言了一会儿，只得说：「是你相熟的医生吗？」「是，经常合作，」任宁远笑了笑，「我店里的员工都是找他。」曲同秋又是一怔，停了停，还是跟上他的步。

「最好手术。」「啊？」曲同秋吓了一，「这、这么严重？」医生问：「你不觉得疼吗？」「……还好……」疼是疼，但他这种原本就弱的人，病态什么的，就会被认为是太孬种。

就该去医院。」「嘿，真的不用，我都是喝几大杯，被里捂一捂就好了。现在看病，就算是个冒，只要挂了号，钱就少不了。不值。」任宁远皱眉：「不用小气。医药费我付。能走了吧。」曲同秋愣了一愣，忙说：「我不是真的不舍得钱……」看了看任宁远，终究还是坐好，不再说话了。

他是这么个容易看透的简单人，他们对他会有这样那样的误解，是因为他们不肯多花

没有丝毫轻松的觉。他不是对任宁远失望，任宁远仍然完得很，他的一切仰慕都还在，只是亲近的错觉消失了。

听说的人都会觉得他蠢笨，但是谁会对一个从不拿正瞧他的旧日相识有那方面的戒备之心？醉了又有几个会不胡涂？

「怎么了？」「没……」「你脸都白了。」曲同秋有熬不住，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疼。」「哪里疼？」曲同秋难堪地用手指了指。完那个动作，不自觉就羞愧地缩小了。

「倒还满能忍嘛。不过不动手术的话，好得比较慢，会影响生意吧。」曲同秋有些难堪：「我、我不是那个的。」「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医生哈哈笑，「也对，你可是宁远亲自带来的。宁远，你长这么斯文，手居然这样不知轻重。」曲同秋还趴着，羞耻得不想声，但听见医生的误会，还是替任宁远解释：「这个不关他的事。」「啊，歹势……」曲同秋穿好，拿了药单来，照样默默跟在任宁远后，走了几步，突然听任宁远说：「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会到这种程度的？庄维又不是生手。」「……我不知。」「难你们玩ＳＭ？」曲同秋慌得忙说：「没有没有。我们一起喝酒，我喝醉了，然后就这样了。」虽然对他来说，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暴，但到这个时候，要称自己有多冤枉，又未免太逃避责任：「庄维说是我先暗示了他，我不记得了，应该是误会。」任宁远看了他一，没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连这种事也能犯胡涂。」曲同秋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