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了一个漫长的梦。

……

那时候，郁明与李皎不是刚刚定的男女，他已经娶了李皎。两人见面已经没有多少针锋相对的争执，也不再吵过去的事。李皎替他生了儿，虚弱地歪在床上，不再让他满心担忧她到奔走，静不来。他到底是介怀她当初差落胎的事的，只是郁明不肯说，不肯让李皎再伤心一次。

漫山遍野，雾弥漫。她奔跑在山中，翻找着谷地中的一尸。她到寻他，声喊话。郁明远远看着，他恨不得飞奔过去，告诉她“我在这里”“皎皎我在这里”。但山长，两人之间隔山隔，他怎样也过不去，徒留满心焦灼难熬。

郁明心中疼痛，知她必是哭了。她哭起来总是这样，他恨不得她绪外放些，如别的女郎般胡搅蛮缠些，也好过总是这样一个人抱着膝盖哭。郁明吃力地走向她，隔着大雾，他被她哭得心乱心碎，一一得难受。他大声喊话，她却听不到。

郁明在梦中扬眉笑不住，心想：没想到我居然是怀念这里的。

侣刀剑重逢。

这段时间，郁明和李皎一起日日夜夜地窝在床上。灯火，李皎看着襁褓中胎儿神时，郁明就长时间地撑着脑袋，看自己的老婆神。李皎探要去碰摇篮中小孩儿的脸，郁明大呼小叫：“你别吵醒了他！”

梦很混乱，他一时在大魏的北冥，一时在夏国的阴北。时间错乱，他一时量变小变弱，成为少年时的模样，一时又筋骨放开，乃是腰细长的青年。

郁明喊她：“皎皎！皎皎！”

去，在那桐的帮助把刀。

梦到李皎在找他。

“望山明”鞘，在她怀中轻微颤动，隐隐与一步之外的那桐腰间的“斩”相通。那桐转，看一李皎怀抱的刀，再扣一自己的“斩”，示意名剑安静些，莫吵闹。

这里风声雨声如，是在一切事发生前，他和李皎最安居乐所。之后战火燎燎，长安兵乱，一会儿关中，一会儿河西，他与李皎一直在不停地奔跑。很是疲累，虽然郁明上不说，但他心里最是怀念那时候的时光。

军士们带上郁明，那桐抱起郁鹿，李皎则抱着这把长刀。李皎抬目，看着雪原茫茫。她带路走向前，众人跟随。李皎紧抱着“望山明”，步履蹒跚在雪地中，决不再次丢“望山明”。

是啊，他潜意识里是怀念这里的。

郁明怔怔然看她，最后，他蹲在她边，静默地陪着她。他伸手，颤颤的，想去碰她的肩――

他梦到了李皎。

那桐心中涌起希望，想现今既有侣刀剑相守，又有嫂嫂这么厉害的人，师兄一定会好起来的。

女郎找累了，她坐在谷地中，埋于膝盖间，双肩轻微颤抖。

这一次好奇怪，是在园林中，四面青绿，听到沙沙雨声。郁明推开窗，看到满园的□□。他茫然了半天，看雕檐画，看飞檐落雨。他判断了好久，认了这是长安的一李皎名义的园林。当年李皎生后坐月时，为李皎好，他主两人搬来了这里。

梦境一换了状，他从前一个梦里跌了来。

最开始的时候，郁明是没那么喜郁鹿的。郁鹿的名字是他随便扯来碰的，他心中多少失望些，因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