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漫漫雪不停，雪生起一重重的雾气。林中的青年们厮杀，时间漫长，从天亮，再次走到了黄昏。到此时，整整两日，没有吃，没有净，不吃不喝这么长时间，还不间断地杀伐，郁明已经疲不可耐。

到最后，郁明嘴角渗血，几次被人近击中。有人拳脚生风，一掌打中他脯，将他击飞。而他被打得贴在树上，再跌倒去。敌人围上来，他持刀上纵，一刀横起万雪飞。

所有人都死了。

他们面面相觑，目中生起了惊恐。他们心想一定要通知所有人，郁明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谁扛得住？他们刚撑着站起来，便见前方树后，青年再次。几人忽得冰凉，看浑浴血的青年手持长刀，面容清淡，一步步走来，如不知疲倦的杀神般。

他需要时间！他争时夺刻！他比对手更急迫！他不能输！

他就算弩之末，也杀了这些人，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

郁明心神缓动，一刻，那铁索从后扑来，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拖倒在地。习武人的本能尚在，哪怕被毒影

只要他撑去，只要这些人死了，危机就能解决！

他想快些赶回去。他一走近，模糊的视线中，已经看到了先前那棵树。他总是记不好，关键时刻却从不敢忘记。看到树，郁明染血的面容开朗了些。他开始想自己如今状况，会不会吓到呦呦。不，更关键的是，自己怎么接住呦呦？轻功他是用不起来了，没法上树接人；手臂也因毒而发麻，怕呦呦来，他也会摔伤人。而当初为了让人不发现呦呦，他将小孩儿送得太了……

这队现在只剩了六人，几人坐在血泊染红的雪地上大气。

他之悍无惧，他之不知疲倦，他之韧，众人始见，终是会一个个死于他刀，再无可见。

人渐渐减少，林再次静。一地尸中，郁明撑着刀，慢慢站起。他面容呈现一种发青的麻木状，刀柄抵在地上，扶着他巍峨站起。他上重伤，衣袍凌乱，已看不哪里是血，哪里是衣料的颜。他全都已麻僵，觉不到痛意，而他心中轻松，想自己终于赢了。

刺啦啦。

郁明冷静的，在林中不断地攻击。他确实抢时间，他的伤势加重，箭山的毒再次。他几次去攻杀那些分队，分队渐渐明白过来，往一起合去。不断的箭刺中他，毒素在他蔓延，他已经无法如最开始般削肉来延缓毒发作。

铁索划过地面的声音落他耳中。

大脑开始混沌，手臂时常发麻，好些次打斗都临时大脑放空，偏了方向。敌人集中围攻他，他在最后一战中，与三十来人缠斗。他前发黑，人影不断地重叠，借着“望山明”的威力，他才能勉与这些人打在一起。郁明脑中有弦，不断地提醒他，这次他们已经集合了，只要杀了这些人，他就赢了！

手在临死前，拼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抱住青年，是将箭推了青年膛。弓箭手惨死，郁明起逃走的步伐，却有些趔趄。

雪依然没有停，郁明趔趄地、缓缓地，走在雪地中。天地平静空白，他靠着刀柄的持证一步步走向一个方向。他心中焦急，想不知呦呦可好。又打了一天，没有一天，呦呦这么大的小孩儿，虽平时总叫嚷着不要吃饭不要睡觉，却是最不经饿，最不经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