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鹿小朋友力旺盛,不喜吃饭,不喜睡觉,只喜玩。如果郁明不在,李皎真追不上郁鹿。
李皎想了。
雪霰纷纷,夏国国都统万的魏国长公主府邸中,天刚刚亮,屋瓦清凉,透着一层稀薄清光。郁鹿小朋友趴在窗,窗开了半扇,他专注地凝视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天地,小脸被冻得微红,神却极亢奋。
李皎目中笑:“我吩咐你的话听见了么,呦呦?”
他阿母李皎坐在床畔边,把儿扯过来给他穿衣服,并叮嘱郁鹿:“今天你阿父要远门,我要忙着应酬,所以今天给你放假,你可以去玩,但别到乱跑添乱,知么?”
李皎一整日忙着给郁明送行。
“听见了听见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郁鹿鼓着腮帮,珠都不敢乱动,怕被李皎发现他的小心思,“阿母,我们家今天是不是很多人,很乱?那我可以门找小伙伴玩么?我想堆雪人,打雪仗,玩雪橇!”
郁鹿的尾巴被拽住,猛往后一拖,摔了他一个跟。他爬起来,很是生气:“你什么嘛!”
她思及昨夜睡前,她和郁明关于郁鹿的讨论。郁明指责她对郁鹿得太多,总拘着郁鹿,小心郁鹿反弹。李皎反思后,决定该对郁鹿小朋友宽容些――她微笑,温柔:“可以去玩,但是……”
郁鹿小朋友在雪地中转就跑得没了影,侍女们去看李皎的脸,李皎摆了摆手,示意随他去吧。她今日要顾着府上的接待客人,给夫君送行,呦呦再闹腾,她也没神了。李皎并不知,她这种不的政策,真是给郁鹿小朋友的离家走提供了说不的便利。
鹅般的雪落在那桐上,飘在上,飞在树丛间。雪如雾如淞,皓皓然旋转,飘,将天地笼罩在一片冰封世界中。这个冰霜般的银天地,行人罕见,屋舍生火。微微的,雪从黄昏步黑夜中,簌簌压在树枝上,树枝一声咔,砸在地上,很快又被天上洒落的雪粒覆盖。
“哇太好了!”郁鹿本不听李皎的“但”字句,李皎话说一半,郁鹿就呼着了床,飞奔着了屋,跑了雪地中。
赫连平好笑无比:“郁郎只是护送我趟远门而已,你这样得像是我护送他似的。何必这样呢殿,我又不会欺
李皎给宝贝儿穿了一“老虎衣”,年幼的儿被她打扮成了一只可的小老虎。而李皎趣味涌上,还嫌不够,一冬天的时间,她给郁鹿了条“尾巴”,加在郁鹿上。如今郁鹿浑上,倒真是一只幼年懵懂的小虎了。郁鹿不知母亲在笑什么,他趴会窗继续看雪。李皎伸手,在他的老虎尾巴上一拽,就把郁鹿拉扯了回来。
赫连平很快上门,李皎与他谈过后,起将队伍送城去。这一送便是十里,李皎对郁明嘱托无数,郁明目中带笑,脸又微红。实在是李皎得太过,一众青年男郎都看着他们,就等大魏长公主送行结束。毕竟连他们的皇殿的王妃都没来送行,只有李皎如此殷勤。
上,很快成一层极薄的冰霜。在雪中驭而行的白衣女郎与风雪混于一提,如线般在皓皓天地间恍然一过。而越往北走,气候越寒,雪越大。
李皎无奈一笑。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