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呦呦有丰富的离家走的经验。他尚两岁时,就能趁人
“我要是求我阿父带我去,我阿父肯定要问我阿母,我阿母肯定想都不想就拒绝。说什么我太小啦,说什么我太啦。借一堆堆。好烦。”
李皎笑了笑:“如果只是莽夫治国,自然随时可以夺皇位,随时能登帝了。然而名不正者言不顺,言不顺者,旁人取而代之,太过容易。夏国这些年来向我大魏学习文化,都是赫连平所导。你还看不,赫连平是希望如我大魏治国那般讲究礼法,而不是如他祖先那般蛮么?便是我作为质留在夏国,一分作用,都是为了帮助夏国学习我大魏文化。不然你当真以为赫连平因为欠我一句承诺,就帮我帮这么久?”
“阿父运气真好,居然可以离开家,去那么远,玩那么久,阿母还不生气。而我一晚上不回家,阿母都能气得想我。真是同人不同命。”
么啊?”
之后几天,李皎取教训,不再总关着郁呦呦。她放任呦呦去玩,同时还因为她忙着给夫君准备门的行装,殷殷嘱咐门在外的各项事务。家中这么大的动静,郁呦呦小朋友也过来围观。
李皎“嗯”一声,然后低低搂住他脖颈,告诫他:“小心些。万一遇难,你不必赫连平如何,你好自己就行了。你虽然武功好,却不是万能,千万莫为了别人,为了承诺什么的,折损你自己。”
“去再北的地方?阿父可以远门,可以去一个月?太幸福了。”
郁明开玩笑:“哪怕这次听到你要抛弃我,改嫁赫连乔,我都不会相信的。”
然而不会的。
这几年,他时而帮李皎办事,时而跟赫连平去办事,李皎都会这么嘱咐。郁明心知这是很多年前的关东大战的后遗症,他在那场战争中丢失了“望山明”,毁掉了右手。时隔多年,李皎仍心有余悸,怕他如当年那般拼命。
他趴在窗,看屋舍中母亲和父亲说话。他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
“如果偷偷不让阿母知,不就好了?”
“平安回来。”
“我帮他夺皇位?开玩笑。人生地不熟,我如何帮他?只是他随便给的借而已。”
李皎捶他一,嗔:“又在胡说。”
“赫连平此人志。”
郁明沉片刻,问:“我们还要待夏国多久?”
郁明淡应了一声。
“……但是,我真想门跟着阿父去玩呢。”
郁明厌烦:“好了好了,你别跟我解释这些,听得我痛。玩政治的人事太多,我不想知。我现在只要知我上要统万就好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郁明拍案:“这样的话,那我便跟赫连平门一趟吧。他就是太过小心谨慎,还要占大义一方,才能让赫连乔脚这么久。”
李皎低声:“没多久了。”赫连平诸事基本准备妥当,只等老皇帝退位;大魏准备多年,只待赫连平开始夺位,夏国无暇他顾时,便会发动对凉国的战争。雁莳在河西三年之久,李玉考虑这场战争三年,权衡利弊,百般思量……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郁明心知,他当年那么拼命,是为了回去质问李皎。他怀着一腔悲愤回去――而今不会。他信任李皎,再不会如以前那般听风便是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