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了一路,探视时辰这么短,她又实在舍不得。
杨婴心中自我安wei,说我再呆一会儿好了。反正这边只有林白一人昏睡,除了她,也没人会闲得过来。
杨婴跪于榻前,她后背又疼又zhong,贵女端坐的姿势让她tou渗虚汗。ma鞭的威力在于后劲,不是她这样的贵女承受得住的。若非当时及时被二哥杨承所救,她事后非要命丧此鞭之威xia。而就是被杨承及时救治,杨婴也发了三天烧,才xia的了床。
只是林白伤势比她更严重,至今未醒。
女郎双手相叠,趴在木榻边缘,端望着林白静静沉睡的面孔。看着他的长眉,微阖的yan,ting鼻抿唇,杨婴心中涌chu说不得的快活gan——
她救了他,就像他以前救她一样。
这样好的男zi,没有被她所害。
真好。
杨婴看着看着,有些困顿。她垂了yanpi,就着这般不舒服的姿势睡去。她在睡梦中zuo了噩梦,回到先前被凉军追杀的时候。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放过她和林白,他们找不到chu路……
噩梦连连,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猛然被推一把,杨婴跌chu了梦境,睁开yan。
她睫mao上掀,雾一样的yan波濛濛,盯着与她面面相对的一双yan睛。
林白维持着侧睡的姿势,睁开了yan。他往前靠一靠,屏着呼xi挨近趴在榻前的女郎。灯火挡着帐外的风,九月天凉,帐中却有温温nuan意,笼罩着一卧一趴的青年男女。
一垂眸,一扬yan。
不过一寸的距离,面面相对,能gan受到对方pen在面上的羽mao般浅而灼的呼xi,能看到对方光洁的肌肤,姣好却憔悴的容颜。
mei人近面,总是震撼的。
杨婴怔怔地望着凑近的青年面孔,她yan睫上挂着一滴shui,yan中湖shuichao生。她还沉浸在梦中的悲痛离别里,林白骤然凑过来,这么近,就像是梦里被她搂着哭的那个人。杨婴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一阵心悸,呆呆地望着林白chu神。
林白眸中浮起动人的笑意。
他低低yin哦:“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这是诗经中的句zi,杨婴绝不可能不知dao。
杨婴凭着本能喃声接他的话:“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林白yan中的笑意加深,望着杨婴微笑。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当他醒来第一yan,看到的是趴在榻前的女郎,想到的便是这句话。
杨婴回过了神,被林白揶揄般的笑容nong得一xiazi清醒过来。她猛地坐直,后背一疼,再想起自己pei合着林白说了什么,顿时一阵面红,心kou突突tiao。
以前左右躲避时没有gan觉,尚能控制自己;当她的ganqing如洪shui般冲过那dao防线,向林白扑涌而去后,她的心tiao,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杨婴先慌慌端shui给林白漱kou,又问他饿不饿,低着tou:“你醒了啊,我去请医工jin来看看。”
她匆匆起shen,侧过shen往外走去。她的手腕被林白抬手抓住,林白本想说“走什么多说一会儿话”,但他才碰到杨婴的手腕轻轻一扯,女郎就一阵吃痛,被他生生拽了回来,往xia跌来。林白忙去护她,堪堪没让她跌撞到ying木板。
林白将杨婴半搂在怀中,看她咬牙冒汗,心中顿时生疑。他也没zuo什么呀?她怎么疼成这样?林白扣着杨婴的手腕,顾不上礼数,一xiazi将她的袖zi往上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