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那从明天起,看舅舅如何理政事。你能保证一天不听得睡觉,不要吃要喝,不,不被人逗笑,咱们就学成一半了。”
众人放心,原本以为天格寡凉,不容易带好小孩。但谁让天摊上的是郁鹿这样如此省心的小孩儿呢?郁鹿他不认生,跟谁都能笑得咯咯,随时能把父母忘到脑后。他心甜如父,心思锐如母。这样的小孩儿,便是李玉这种冷的人,也带得十分容易。
她面容浸在月光中,漫不经心:“我现在想通啦。你是大魏皇长孙,我是凉国公主后嗣,我和你份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那话
他们毫无形象地狼狈坐地,面面相觑,忽而失笑。
二人躲到村烧了一半的土墙后,气吁吁,满面污渍。两人刚刚与敌绕了一路,最后一个小兵也死在了逃亡途上。现在两人坐在土墙后,知凉军随时会来。
到最后,只剩了林白和杨婴二人。
这个讨厌的地方,郁鹿小朋友一刻也不想多呆。
郁鹿小朋友自信满满,又红着脸:“我不会睡着的!我才不会……人家已经不是小孩了!”
李玉低,一郁鹿的小脑袋。他温声:“你想不想成为像舅舅这样会说话的人?想不想舅舅教你?”
李玉河西地段,开始接手河西军事的时候,林白那边的况,已经糟到不行。之前为了帮雁莳脱,林白不得不说了自己的份,让自己成为了靶。
林白忽而:“你还记得你说的将仲兮,无逾我墙么?”
两人靠肩而坐,月光照在前三寸地上,清凉如雪。他们听到了将士追来的脚步声,仿佛又能看到满地尸。静默中,两人形象全无,痴痴看着前方。
杨婴笑了笑:“行吧。能走到这里,我也心满意足了。死就死吧。”
最大的缺陷是郁鹿依然土不服,依然神恹恹,依然对这个陌生地方充满了恐惧。李玉便经常诱惑他,诱哄他,让郁鹿充满希望地觉得,等他见到了阿父阿母,就能回北冥去了。
小朋友力旺盛,既不喜吃饭,也不喜睡觉。李玉微笑,郁鹿的志向如此之浅。
“啊?可以么?”郁鹿兴奋,“要的!我也要像舅舅一样!这样我阿母再我吃饭的时候,我就能躲过去了!”
众军叫嚣着活捉林白,死死扣着林白,绝不能放过。雁莳期间带着一群小兵试图引凉军的注意力,不得成功。
他从怀里摸了一直没舍得用的□□,慢悠悠:“他们再过来的时候,我就去跟他们同归于尽!”
林白和杨婴东躲西藏,他们回了月沙河畔,救了被留在那里的百姓。将士们在前,护着百姓离开。凉军紧追不放,林白这边人越来越少,每日都在减少。
杨婴微笑。
一岁小孩儿说话并不能逻辑清楚,每个字都清晰吐。郁鹿失落之余,加倍羡慕李玉这样的。
林白说:“我肯定不能被活捉。我弱可扛不住刑,被抓到了,指不定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来了。我不能对不住我祖上……所以我只能去求死了。”
凉军的注意力放到了林白上,目光灼灼。说实话,只要林白这个皇室嫡系孙的份在,谁会在意什么晋王,什么李玉呢?
就不会只掉泪花说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