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汝安心候之。”岑青轻笑，喃喃数句。片刻，树一女，着红裙，面白如霜。然匪人不得见，亦不知此间有非人之。

岑青长叹一声：“汝妻见汝另娶娥，心有所怨，故随汝留此。”回首，谓瓶中手曰：“去罢！”话语刚落，则死人手变为青烟一缕，伴异香消散，唯留空瓶。

红裙女后退数步，避过秦生，曰：“早知郎君为秘方赘，心存侥幸。以为误坠山崖，仍念往日恩，执迷不改。谁料妖妇毒，妾虽恨，焚血肉制香，救郎君。死人手，即斯人守，非贝阳血脉不可得，可解百毒，并无香方。今妾应归轮回，望郎君日后安好，孙满堂。”言毕，化作飘絮，杳杳无踪。

岑青亦叹：“若汝真心以待，怎会沦落至这般地步！”

“若，若兰……”秦生满心愧疚，痛哭涕，“昔日吾遭妖妇蛊惑，得斯人守，一念之差，趁汝不备，推山崖。悔啊！”

言未毕，便见秦生遭缚，孙氏洋洋得意，立匪首侧，笑：“除斯人守，余数百奇香之方，尽妾手。”又谓胡幸二人曰：“哼，无耻小贼，岂敢招摇撞骗，险些毁了妾计谋！也罢，便让汝等尝尝奇毒滋味。”盖秦生得疾，乃□□之效，并非妖鬼作祟。

吾名孟蕈，年十六，居文津北。自幼愚钝，赴考数次，皆落第。闲来无事，好搜罗古籍，便开书铺。一年中，有桃新发，夏荷满池；亦逢秋菊烂漫，冬雪微白，喜结诗会，与文人交好。

秦生方才恍然，大怒，面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忽闻人语近，冷风一阵，不由慌乱。众匪人亦生疑，彷徨四顾，则红裙女翩然来，有异香。匪人一嗅，似被蛊惑，个个晕绝，唯孙氏无恙。

只心念一事：吾祖辈好游，藏书万卷，多为各地异闻。有一名者，为吾□□父所书，盛名在外，古版置于祖宅。然因家训，吾多年不能归。今父母俱丧，吾扶灵至楚庄、苇河一带，见小楼清幽，不敢，终日长吁短叹。

女见秦生，一时泪落如珠，又斥孙氏：“汝贼妇甚心毒，谋斯人守，竟害人命。今应伏法，千刀万剐。”孙氏慌忙求饶，然红裙女不为所动。

既除怨鬼，秦生以千金拜谢，岑青分文不取。胡幸好一番，垂涎不得，悻悻离。是夜，其收拾行装，则岑青忽来，曰：“汝行窃多时，虽为小恶，终有一祸。”不信，正逃，闻园中嘈杂，窥之，竟有匪人长驱直，捉二人。

不多时，官府人来，将匪人带走。胡幸惊魂未定，则岑青执其袖，曰：“吾缺一人伺候，汝不能逃。”遂携其腾云，冉冉而没。

第60章（六十）无字书

秦生伏地哀哭，可惜，悔之晚矣。

心在前，还望见谅？”

闻言，胡幸瑟瑟发抖：“汝，汝……”

“此乃贝阳氏女，名若兰，本非怨鬼，而秦生心中有鬼。”

不觉年余，将弱冠，吾犹记训诫，若不过生辰夜，不能老宅。是夜，清风徐来，园中小池波微漾，绕池树影婆娑。当中一亭，曰醉诗，吾坐其中，对月独酌，好一番悠然

自此，斯人守不存，余一秦生，已痴狂，日夜念着先妻名姓。然婢仆四散，无人应答。其时相隔万里，于彭城有见仙人者，丰姿俊朗，与一少年同行，状甚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