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商贩比平时冷清了些，于是这一人三就更显了。

父亲并未理会我，直接越过我与胡峰交谈起来。我没来得及听到他们在胡峰走时了什么交易便被丫鬟们推搡着到了自己的房间。

胡峰牵过一匹的缰绳，示意我接过另一。翻上前，他问：“你也走？”

而那么一次，是以他被送到中原质结束的。

我没来得及开殷先生便接过了话：“我也走。”

然而没有看到巴特尔弟弟。

循着他的目光，我看见大厅外晨曦中，殷先生正等在外面。他牵了一匹，余还有两匹打着响鼻四踱步。

胡峰似乎无所察觉。他一路向外走去，神却定定地看着殷先生，仿佛他的现不合理。

这些想象一个都没有实现。

我最后还是上了。也许是为着胡峰的威胁，也许不是。总之这院外的世界是不属于我的，一切都变得太多。

这幅样貌已与幼时不同，父亲仍然了这样吩咐，大概他早知晓了我的经历。或许他真的如殷先生所说，有着最尊贵的份。但他仍然是我的父亲。

这本来也不奇怪，早在院里的时候他便不同我们言语，总是一个人待着，也不知想些什么。况且我样貌又有改变，胡峰也与幼时不同了，大概他不认得了，又或者是不在意。

我不懂他们的计划，只猜到这是要把我带去。然而此时看到胡峰的神，我仍然不禁担心起来，却也只能跟在胡峰后。

渐渐放缓了脚步，我终于追上了他。

我赧然，只拿觑着胡峰。他抿抿嘴，转看向我：“回大漠。你去自然好，不去――不去我便绑了你去。”

殷先生没有背着他的医箱，只在腰间系了个手掌大小的酒葫芦。他向着我们微笑起来，而那两匹也像能认主似的，向胡峰这边靠过来。

我们跟着没有副首领的商队走沙漠。

张延跟着阿莱夫回了中原，那日日欺负张延为乐的巴特尔弟弟呢？我想起张延诉苦的言语，却不知从何问起，便一路沉默着。

殷先生又笑起来：“没说清楚你就跟来了？”

二十四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自己房间中央。

我常常科打诨，要他讲些在中原的趣事，而殷先生只是在一边笑着。似乎在中原的大分时光他们都在一起。

胡峰从了大漠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了。我想他大概是想家了。

我这才知胡峰不是在跟我说话，心有些诧异，便问：“这是去哪里？”

我心中有些羡慕。

我在离开院想过与很多重逢的场面。比如跟胡峰，我要好好炫耀这漫长的旅途，还要给他带许多回鹘的事，让他开心些；再比如跟父母，母亲大概会生气，而父亲则不那么在乎，我会被罚关祠堂若天，然后一切如常。

回鹘那个城，听胡峰的说法，他也只去过一次而已。

驼队的首领已经换成了巴特尔哥哥。他比小时候长得更了，往那里一矗，小塔般的形便在夕阳余晖中落一片硕大的阴影。他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们了，只是冷淡地收了胡峰的银便带我们上路。